二当家塞好酒葫芦,毫不粉饰:“平西王吴三桂在云南起事,雄师北上,势如破竹。靖南王耿精忠与台湾郑锦纷繁起事,耿精忠也派了使者来了四明山,要各路豪杰一起发难,共同反清。”
二当家老脸一红,苦笑道:“事急从权,不得已而为之。清军势大,耿精忠兵强马壮,东南抗清缺不了他。郑锦虽已到厦门,但远水解不了近渴。盗窟要存活下去,不得不寻求强援。”
“二当家,你如何想起到我这来了?稀客,稀客!”
郑思明接道:“二当家不要忘了,耿精忠的父亲耿继茂罪过滔天,曾与狗贼尚可喜在广州搏斗我汉家百姓七十余万。二当家要抗清,也应与台湾郑锦联袂,而不是与一奸贼之子。”
“杀汉人最多的,还是汉人。”
王和垚等人被南霸天半道劫杀,幸亏有惊无险。将李彪这些家伙连根拔起,一了百了。
郑思明道:“二当家,你接着说。”
这但是汗青考证了的。
但崇祯临终“诸臣误我”一句,悲伤之言,杜鹃啼血。那些大明的士大夫们,在朝党们,他们就能置身事外吗?
二当家笑着一句,随即道:“王兄弟,要不要我脱手,帮你灭了那些祸害?”
巡检司,营房中,王和垚几人集会。
亡国?亡天下?
桌上有酒几壶,有煮豆与点心各一盘,都是世人拼集。
“二哥,你如何还急了?”
郑宁猎奇道:“五哥,除非甚么,吴三桂才气成事?”
关上门,吃力将王和垚扶到了床边,将他推到床上,脱去靴子,盖上被子。
谈到了崇祯,郑宁插话出去:“但满清入关以来,剃发换衣,动不动就屠城,扬州旬日、嘉定三屠,烧杀劫掠,犯下了滔天罪过。光是迁界徙民,就死了百万百姓。”
孙家纯冷哼一声:“你不要忘了,洪承畴、吴三桂、尚可喜,他们可都是汉人。要不是他们这些无耻之徒,大明能亡吗?能亡在戋戋满清手里吗?”
士大夫富可敌国,国难当头,朝廷财务干枯,却个个敝帚自珍,坐视不睬,乃至于甲申剧变,清军入关,终究失了大明天下!
“放心,李彪那些窝囊废,他们不敢来这里。”
“不瞒二位兄弟,我本日前来,是想请几位兄弟插手义兵,我们一起联手,同谋一番大事。”
王和垚倒是开口:“二哥说的没错,吴三桂柔嫩寡断,垂老迈矣,难以成事。他想要成事,除非……”
再如许傻乎乎待下去,蹉跎光阴,甚么时候是个头?
“二当家美意,兄弟心领了。”
孙家纯恨恨道:“江南士绅,山西晋商,武夫贪慕放肆,宗室毒瘤,大明焉有不亡之理?“就如崇祯帝,当政十七年,使得大明万劫不复,苍糊口的跟狗一样。他没有罪恶吗?”
“二当家,盗窟兄弟的日子,不好过吗?”
孙家纯辩驳:“吴三桂想划江而治,不得民气,鼠目寸光,难以成事!”
“来,喝酒!”
“如何喝这么多?”
喜忧参半,不知忧在那边?
李行中决然道:“鞑子才多少人,我汉人多少人,吐口唾沫,也将鞑子淹死了!用不了两三年,你我都能去北都城了!”
王和垚摇点头:“李彪的事情,我本身处理,就不劳烦二当家操心了。”
二当家接着说道。
“喜忧参半吧。”
屋外鉴戒的狗子从窗子看出来,郑宁的神情看在眼中,清清楚楚。
郑思明看着王和垚,目光热切:“五弟,你如何看?”
王和垚不觉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