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和垚忍不住就要发作出来。
王和垚悄悄点头。此人倒是有些学问。
王和垚暗自考虑，这个小瘦子，还是有些情面味。
“坐下吧！”
王和垚按捺住心头的气愤，持续问道。
这倒是符合学院的主旨——有教无类。学子来书院读书缴费，学习先贤“知己”理念，书院得以普通运转。
满清入关三十年，屠刀之下，仁人志士死伤殆尽，冬眠待机者寥寥无几，原觉得中华元气大伤，现在看起来，民族的灵魂仍然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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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标迈步走了出去，门生们一起站起家来施礼。
“史主讲，你说这话的时候，你可有知己？”
“莫谈国事，不过一血淋淋的屠刀罢了，又有何惧？想我汉人数千万，又岂惧百万之建奴？品德沦丧，寡廉鲜耻，不过是汉人中的败类打败了汉人罢了。做都做了，另有甚么不能说的？”
史标惊奇地看着站起来的王和垚，循规蹈矩的好好生。
“主讲，我得了肛痔，凳子太硬，埋没处太痛，我站起来活动一下。”
“李治廷，不准猖獗！给我出去！”
毕竟，靠各方捐赠不是悠长之计。
王和垚还没有说话，一个瘦高的白脸学子站了起来，懒洋洋问道。
合座学子谛视之下，史标苦笑一声：“邵廷采，你常日里对宋明忠烈、晚明规复事迹，皆是极意网罗表扬。莫非你不晓得当今是何时何世？莫非你真不知以言开罪吗？”
就是不晓得，屠刀挥下时，另有没有人能如此慷慨激昂？
“主讲，士子该当体贴国事，为社稷民生着想，而不是皓首穷经，蜚言虚誉无所用，学乃至用才是底子。”
不得不说，在西方天然科学大迈步的时候，东方的古国已经掉队和被丢弃了。
此时是康熙十二年，江南才安静不过十几年，天下初定，旗人职位超然，欺负汉人，那是常有之事。此次杭州城旗人作奸不法的事件，也不过是冰山一角。
姚江书院固然文风自在，很少禁言，但大清以外族统治汉民千万，朝廷治下文法森严，有“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之诗文开罪，姚江书院的诸般谈吐，也自是戴着枷锁起舞，可贵随心所欲。
黄俊森凑过甚来，低声细语：“杭州城，满城的鞑兵，糟蹋了一个良家女子。女子他杀，家里人去杭州知府衙门告，知府衙门不予受理。女子的兄长又去巡抚衙门闹，成果被鞑兵打瘸了腿，关进了大牢……”
“李治廷，受辱他杀的女子是他表妹，也是他的未婚老婆。他父亲固然是余杭县的典史，但也是人微言轻，帮不上忙。”
这小子，有些血气，还像个男人！
“见过主讲！”
李治廷愤然的话，让王和垚一惊。
“邵廷采，你又要何为？”
“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早上一进书院，王和垚就感觉有些非常，学子们窃保私语，有人点头感喟，有人忿忿不平，仿佛在议论着一件见不得光的事情。
王和垚不由得一惊。他转过甚去，公然，细弱高大的李治廷坐在位子上，耷拉着头，一言不发。
李治廷中间的姜德笏，从速站起来，要拉着李治廷坐下。
李治廷提起书袋，拿着书籍，气冲冲出了课堂。
“你还不晓得啊！”
姚江书院七十多弟子，不知是情势使然，还是追慕孔夫子七十二门徒古风，但民气难测，良莠不齐，不免是各色人等，贤劣不一。
黄俊森的话，让书院里的学子，又是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