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秦、孙二人已远远拱手朝客堂走了过来。
四人相互拱手草草见礼,世人落座。丫环重新布茶。
王阳明眼角暗瞥钱氏父子的窘样儿,心中暗笑数声。
“来来来!我给大师引见引见,这二位别离是秦总兵、孙知县,这二位则是钱员外和钱公子!”王阳明热忱地先容道。
“唔……,那可太妙了,不知钱翁购买屏风所费多少?本官也好筹办银两…………”王阳明道。
“这这……如何使得?这难道是夺人所爱么?”王阳明有些难堪地说道。
“李兄弟故意了!”王阳明高兴地笑道:“贰内心总算还惦着我这个大哥,我心甚慰我心甚慰!”顿了顿,一拍桌长身而起,笑道:“今个儿本官表情不错,本官在春来阁设席接待在坐诸位,每位都要去,谁也不能拂了本官的兴!”
“谢大人谢大人!”父子二人忙不迭地作揖谢道。
秦勇、孙幼才则拱手笑道:“谢大人美意,下官等求之不得。”
王阳阳兴趣颇高,一口气点了一大桌甘旨好菜,看得秦勇、孙幼才直吞口水。
父子二人在两溜楠木交椅上落座,发明厅内并无一人,这时丫环捧着漆盘奉上茶水,悄声退了下去。
“噢?是么!”王阳明身子前倾,颇感兴趣地问道:“是檀木的么?几扇?有多高?”
丫环添第二道水时,自后门传来王阳明的大笑声:“哈哈哈!公事繁忙,有劳钱翁与公子久候……”声音落处,只见王阳明施施然走了出来。
“不知二位大人前来,有何要事?”王阳明轻呷一口香茗,笑着问道。
王阳明府第坐落衙门南侧,钱炳父子向南进了大门以后,仪门内现出大院落,上面五间大正房,两边配房鹿顶耳房钻山,四通八达,轩昂绚丽,与别处罚歧。钱炳便知这才是正阁房,一条大甬路,直接出大门的。进入堂屋中,昂首劈面先瞥见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匾上写着斗大的两个大字,是“慎堂”,后有一行小字“某年代日,书赐明公王阳明”,又有“万几宸翰之宝”。红木雕螭案上,设着三尺来高青绿古铜鼎,悬着待漏隋朝墨龙大画,一边是金蜼彝,一边是玻璃海。地下两溜十六张楠木交椅。又有一副春联,乃乌木联牌,镶着錾银的笔迹,道是:“吾心自有光亮月,千古团聚本无缺。”上面一行小字,道是:“同亲世教弟闽王朱厚炜拜手书。”
闽菜除招牌菜“佛跳墙”外,另有福州鱼丸、海蛎煎、荔枝肉、白斩河青蛙、竹香南日鲍、客家生鱼片、武夷熏鹅、鸡汤汆海蚌、海蛎煎(蠔仔煎)等等,均别有风味。
“下官等见过巡抚大人!”
钱炳见状心中一喜,暗道:有门儿!随即笑道:“既然大人对家俱感兴趣,晚生家里一套檀木屏风,他日送进府来,聊表敬意!”
正在这时,门子俄然入内禀报,说是台湾总兵及新竹知县求见。
春来阁热烈而不流俗,楼上楼F丝竹之声不断于耳,席间觥筹交叉,言语欢乐,其乐融融。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家都无聊得紧,相互之间不过酬酢对付,好一派歌舞升平。
钱氏父子别别扭扭跟着王阳明三人来到春来阁,内心七上八下,总感觉今个儿这事透着邪性,哪儿有点不仇家,可又说不出来。
三人入得厅来,秦、孙二人蓦地间发明坐着的钱氏父子,孙幼才一笑,故作不识地一指二人笑问:“不知大人有客来访,我二人来得冒昧了!”
“逛逛走!我们客堂奉茶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