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些时候,伴计将八样菜奉上桌来,归去厨房又端上来一大碗汤,还上了两壶好酒。这八样菜,是红烧鸡、红烧肉、烧羊肉、煮豆腐、猪油白菜、烧鳙鱼、烧鳝段、清蒸江鳜,那汤是鱼头豆腐汤。
世人要去寻堆栈住下,路过一家人门前的时候,听到屋子里传来了抽泣的声音。是一家人正在屋子里嚎啕大哭。周小白心道:过年了,如何这户人家竟然哭的如此惨痛,还是要问上一问。
男人听了,回了一礼感喟道:“官老爷到了,我本来应当欢迎,只是家中出了事情,实在不便,官老爷就别难堪小人了。”
伴计要走,周小白又道:“这里的醋不错,你拿上一些上来,我蘸着吃。”伴计听到香醋,点头道:“镇江府的醋是驰名誉的,您真识货。”周小白道:“不错,镇江有三宝,这醋就是此中之一。”伴计听了,迷惑道:“举人老爷,镇江三宝是个甚么?我们丹徒县就属镇江府统领,小的如何从未听过?”
周小白心道:只怕是伤口发炎,导致昏倒不醒。只要不是破感冒,应当另有救的。想到这里,对那男人道:“我所学博杂,医书也看过的,可否让我出去替公子看看病呢?”
周小白向前作了一揖道:“鄙人是进京赶考的举人,路过此处,听到兄台家里传出来哭声,以是拍门问问。”
周小白问道:“那刀上可有锈迹?”男人摇了点头,递过来一把小刀说:“我常日里用这刀切豆腐,经常打理,就如这把一样,刀上如果有锈迹,切了豆腐就不好吃了。”
伴计没听懂干切是甚么意义,又问道:“举人老爷,你说的干切是甚么意义?”周小白一拍脑门:这干切的说法还要比及满清入关以后才有,清军因为行军兵戈没时候烹煮,就将牛羊肉整块下锅煮透,再用弯刀割来吃,这才有了干切的说法。
这户人家是城中一户做小本买卖的人家,常日里卖豆腐,也做一些豆浆的买卖,固然本小利薄,一家人糊口也还能过得去。此次碰到了不晓得甚么困难,竟然在过年的时候一家人哭的死去活来。
周小白将刀子拿了过来,细心打量半晌,刀身光亮,并无锈迹,如果伤人的刀也是在这个模样,那就没事了。
吴臻将周小白视作拯救仇人,天然摆下宴席接待。还安排周家之人都住在自家宅院里,照顾的非常安妥。公然应了那句话: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啊。
听到这话,门内走出来一个女子,三十来岁,穿了一件碎布做的袄裙,皮肤有些黑,五官生的端方,看上去是一个忠诚诚恳的妇人。
周小白心道:真是庸医啊!发汗也不看看是甚么启事。感冒发热你发发汗能够,此次是伤口传染,如果不能通风透气,从速降温,真的就要死人了。
周小白笑道:“就是将牛肉下锅煮透,将肉切成片装盘,就是干切了。”伴计心道:这都是甚么吃法啊,也太简朴了,真是不会用饭的。既然有了叮咛,本身也只好照办了。
在扬州府住了一晚,世人又是出发赶路……
路过扬州府兴化县的时候,周小白还去拜访了吴臻。吴臻本来也要进京赶考,因为挑选的是坐船,以是筹办过了年才去。
男人听了赶紧点头,回身出门,去打水去了。
这家堆栈,留宿还是很贵的,一天一小我要三十文钱,还不算用饭的钱。周小白是有钱人啊,顺手从怀里摸了些碎银子递了畴昔道:“这是食宿的银两,再筹办一桌好饭好菜来。”伴计接了过来,衡量一下,这些碎银子只怕有二两,赶紧笑道:“好嘞。”便又去厨房筹办炊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