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林老板那清癯儒雅的身影从极力推开看热烈的人群,朝内里走来,口中不住喊:“借过,借过。”
胡顺吸了一口气:“宋兄弟此次是欲置我死地啊!”
世人这一通闹,倒把苏木和胡莹忘到了一边。
有股东和供货商见苏瑞声抢险一步要铺子,如何肯依,同时大呼:“苏公子,你但是胡顺的半子,父债子还,还得下落到你身上。这铺子,你可拿不走。不但如此,我们还得找你说个一二三。”
日本刀是多么的锋利,当即在板壁上切出一道尺余长的口儿。两分厚的杉木板就如同纸糊的一样。
“放屁,放屁!”苏瑞声也顾不得甚么读书人的风采,破口痛骂:“谁他妈是这穷措大的半子,呸,你看看他家里的母老虎,都敢当街拔刀杀人啦!这桩婚事就此作罢。”
一听到锦衣卫三个字,门外的百姓都是面庞惨白,以肉眼可见的速率闪到街道两边,就连林老板也被人群裹得不知去处。
胁差堪堪从苏瑞声脖子前一寸掠过,“夺!”一声砍在中间的板壁上。
“不。”胡蜜斯凄然一笑,摆着头:“子乔,你对我的心,妾身天然明白。可惜此生你我都是有缘无份,健忘我吧!若你承诺,我才将刀拿开。”
“如何,你这里不欢迎我吗?”宋同哈哈大笑着挥了挥手中一叠文书:“胡顺,诚恳同你讲,我现在也是胡家货栈的大股东了。你这里买卖好,我们千户所的同僚们就凑了点分子,把零散的股分都买了过来。不过,大师买到手以后才悔怨了。遵循大明军律,军户不得经商。虽说这事儿大师也不当真,可如果传了出去,总归是不好。想了想,宋某只能厚着脸皮过来找胡兄退股了。”
不幸苏瑞声固然逃过一劫,却被苏木一头推得撞在椅子上,当即磕破了上嘴,有鲜血不住涌出。
“好短长,好热烈!”
看时候,林老板应当要到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狂暴的马蹄声传来,然后是几声大喝:“锦衣卫办差,闲杂人等十足让开!”
一把拉住胡百户的袖子:“胡百户,把股金退给我,我是最大的股东。实在没钱,拿铺子来抵也成。”
他当即写了一封信给林家书房的林老板,让他过来收买统统股分。
对这事,苏木也已经有了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