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能如许?”杨自烈嘲笑起来。
作为黄河以北肥得流油的衙门,又是一个有独立人事权和财务权的构造,长芦盐运使司的官署乃是沧州城中最都丽堂皇的地点。
马满身子一颤:“大老爷,小人如何听不明白呢!”
梅繁华失火烧了军器,极刑,家中族人放逐三千里。
杨同知笑道:“马全你与梅繁华本有大仇,在普通人看来,梅繁华此次落到你手头,定然好过不了。如果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调他去看管军器,不免让故意人起疑。既然顾家来讲情,何不顺水推舟。如此,将来就算有人问起,自可说你是给了顾家的面子。呵呵,既然顾家要送银子给你,大胆收下就是了。”
这比直接打死梅繁华狠多了。
马全嘀咕了一声:“小人如何感觉那姓梅的如何反倒是因祸得福。”
杨同知这才缓缓道:“这些年,盐司军器库房中亏空很多,上头已经派人过来查点,到时候只怕交不了帐。明日夜间,着人放一把火,你再带人畴昔缉拿放火之人。如此,昔日亏空便能够算到姓梅的头上。而梅繁华走了水,形成严峻丧失,累计烧毁铠甲五千具、棉衣五千件、帐篷一千定,总计白银一百七十三万两千六百零四两五钱,不管如何看,都是一个死字了得。”
是以,就今后很多人通干系走门路,想到军器库来当差。
等衙役出去,杨同知可贵地暴露一丝笑容:“来得恰好?”
马全又自作聪明隧道:“想来大老爷是要让他先受尽摧辱,以泻心头之愤,高,实在是高!”
正要出言恭维,这个时候,内里走出去一个盐司的衙役:“见过杨大老爷,见过马吏目。”
这些天杨同知来盐司的次数实在太多,作为一个州衙同知,他也感觉有些不当。可谁叫景亭景副使实在是让人绝望呢?
之前真定大水的时候,杨同知和刘孔和、景亭已经筹议好,由景副使卖力做帐。
马全一脸的利诱:“还请大老爷示下。”
一步一步,环环相扣。
可就在明天,内里却只要两人,显得空荡荡甚是温馨。
杨自烈正提着笔在帐本上写着甚么,而马全则谨慎地在一边侍侯。
衙役笑道:“方才小人旁敲侧击问过,那顾至公子带了五十两银子过来,说是要给一个叫甚么梅繁华的讨情,请马爷你高抬贵手放他一马甚么的,马爷你若不想见,小人就赶他出去。”
但马全一看到他那张安静得如同古井不波的脸,心中却猛地生地了一股寒意。
即便是这座帐房,也大得惊人。
杨自烈放下笔,昂首看了马全一眼;“你们盐司的事情,本官又有甚么权力过问?另有啊,先前本官同刘孔和刘司同筹议过了,筹办派梅繁华去看管军器库。”
长芦盐运使司官署,帐房。
“好,小人这就去办。”
这盐司这些年亏空很多,上头好象要派人来查。现在,只需一把火,统统亏空都将一笔取消。
“甚么事?”马全问。
马全:“大老爷放心,此事就包到我手上。”
马全嘿一声,问:“没说甚么事?”
杨同知嘲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公堂上受了十是棍,姓梅的又是军汉,身子矫健,没准还真能拣回一条命,此次进了军器库,进得去,却出不来了。”
没体例,杨自烈只能亲身上阵,捉刀做帐。
他所谋甚大,见马全一脸错愕,也懒得解释。
那衙役将一张帖子递过来:“顾家至公子拜见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