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宗真的部下壮着胆量叫道:“梅老爷,现在盐已经没有了,查无实证,请老爷你看在宗大哥的面子上,放我等一马。我等本日能够在盐政的那群盐狗子手头逃得一命,全仗老爷你的恩德。今后,我等必在家中供上老爷的长生牌位,日日为老爷你烧香祈福!”
“妈的,这两端牲口跟了爷爷一起了……妈辣隔壁的,不就想等着吃屎吗,再打搅爷爷的清兴,老子宰了你们吃肉。一黑二黄三花四百……哎哟,肚子好疼,我还是先去蹲着吧!”
苏木笑着敌部下道:“刚才我不是许过你们每人二十两打斗钱吗,本大人一腔正气,两袖清风,穷得短长。这五六百两银子得下落到他们身上。”
苏木倒是一笑:“谁说要放你们归去?”
众士卒同时哈哈大笑起来,拱手:“是的,得拿钱赎人,多谢梅老爷!”
“老爷,这乡间人养狗,底子就不会喂端庄吃食,就野放着叫它们自找自吃。所谓狗改不了吃屎,一旦有人进茅房,绝对有狗跟上去。只乡间人整天吃糠咽菜,那屎也没个成色。不像老爷,整日山珍海味,拉的东西臭不说,在牲口们的眼中无疑是金疙瘩,天然不肯放过。”
“汪汪!”一黄一黑两条土狗猖獗地朝路边的芦苇从中扑去,眼睛里闪动复镇静的红光。
巡检司的兵士也本觉得苏木和私盐估客口中的甚么宗大哥粘亲带故,成心要放他们一马。不想却听到这句话,心中就迷惑了。
苏木听得瞠目结舌。
马全没想到苏木竟然下狠心将靠近四千斤盐直接沉水,这但是大笔白花花的银子啊,顿时又惊又怒:“姓梅的,你损人倒霉己!”
众巡检司兵士对苏草本就虔诚,听到号令,固然不甘心,却也敏捷地跃上船去,只半晌就将几船私盐扔进水中。
“他们嘛……是有些难办……”苏木用心摸着下巴沉吟。
一口气吃了十几块羊肉,感受身上有了力量,这才带着几个士卒清闲地朝沧州城走去。
世人都轰然应允。
打发了两条狗,苏木又走了几步路。转头一看,那两条牲口又跑了出来,远远地跟在前面,跟中山狼一样。
看着空荡荡的划子,除了苏木,盐政使司、巡检司兵卒和私盐估客,都心疼得直颤抖抖。
又随便点了几个部下:“你们等下跟老爷回沧州去吃席,然后问宗真要钱。其别人都留在巡检司,等着分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