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马全?”苏木被他拍了一记,心头窝火。
“日哄谁呢,没门路,谁会让你来顶这个肥缺,要不,你就是花了大笔银子买的官?”马全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抓着根羊腿,油腻腻地啃着。
泥菩萨另有三分火性,只怕这两个老爷明天早晨就要翻脸了。
兵卒们一个个都笑嘻嘻地站在那边,倾斜着身形,没小我模样,明显常白天也是放纵惯了的。
世人大喜,同时跪在地上:“多谢巡检老爷!”
但出乎书办的料想,苏木倒是微微一笑:“好啊,那么,就劳烦马巡副了。”
一个书办惊惧地看了苏木一眼,马全这个上马威还真是闹得肆无顾忌了。当着顶头下属的面就敢分赃,拉拢民气,完整不给梅老爷的面子。
苏木的眼睛总算是适应过来,昂首看去,院子中有二十来个兵丁,还押着两人。
他嘿嘿一笑:“就坐在官署里好了,归正这外间的景象你也不清楚,真闹出甚么乱子来,还不是苦了部下的弟兄。”
以是,苏木已经想得明白,此次来巡检司,起首得把握必然的人力,这才便利找人。等找到人,还得有部下护送太康回京。
然后不等苏木说话,就一挥手:“先关起来,明日一早送去州衙听候知州老爷发落。麻辣隔壁的,闹了一天,粒米未粘牙,饿得前胸贴后背。走,却把街上黑孀妇家的门给我敲开,叫她整治些酒食来受用,钱记我马全的帐上。”
此人行动也快,苏木一时不防,身材被拍得一个趔趄。
睡不了一个时候,肚子却饿了。
那书办对苏木道:“梅老爷,要不,我们也去吃点。”
马全没想到苏木竟然就这么服了软,一怔,然后哈哈大笑,端起杯子:“梅巡检,兄弟敬你一杯。本日兄弟有公事在身,也没筹办,改天我马全在城中别的设席为巡检你拂尘。”
马全又回过甚来,朝苏木喷着酒气:“梅巡检你放心,你的一份天然是少不了的。此后,这出门跑腿干活的事情就交给兄弟我。至于你嘛……”
苏木懒得同他废话:“我可没走甚么门子,也不熟谙甚么权贵。”
可看面前的景象,马满是不肯放权。
这两人已经被马全他们打得鼻青脸肿,五花大绑捆了扔在地上。在他们身边,还放在十口鼓鼓囊囊的麻布口袋。
“哦,本来是梅巡检,刚才获咎了!”马全微微一拱手,态度当中却涓滴没有恭敬之意:“眼拙,没认出梅巡检。”
他也晓得这个马全仗着杨同知的势,常白天就目中无人,苏木又夺了他的位置,已经让他挟恨在心了。
苏木见这个马全傲慢无礼,心中怒极:“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