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知事等人也小声地笑起来,都是面带不屑。
看到他扔出的腰牌,顾润等人又是长年在上流圈子里厮混的,如何识不得。想不到这群人竟然都是中心衙门的官员,又传闻苏木是大名鼎鼎的苏子乔,顾润等人都呆住了。
顾润看模样已经喝了很多酒,面皮通红,一只手搂着一个歌女。他帽子上还插了一朵桃花,面上敷了白粉,一股浓厚的脂粉气劈面而来,熏得苏木不断退了一步。
顾润有些对劲,看着苏木,满面的讽刺:“梅巡检梅师爷,我们当日在沧州一别,已经有小半年了,想不到本日却在都城相逢。我更没想到的时候,你丢了职位以后,竟然得志沦落至吃一顿饭也要凑分子的境地,想想你当日的对劲劲,真真叫人恍若隔世啊!”
听到世人问,顾驸马身后的一个墨客就喝道:“甚么又是甚么驸马,我大明朝另有几个驸马。这位天然是当今正德天子的御妹,太康殿下的驸马,顾驸马。”
牛知事等人听明白顾润的话,迷惑地看着苏木:“苏兄,你如何叫梅繁华?”
说着话,他又用心用眼睛看着本身身上的挂件,仿佛是在说,你看看我身上的东西,只随便摘下一件来,就够你吃一辈子的了。
明朝读书人都有骨气,虽穷,却不丢了志气。这个姓顾的驸马,明显是妄图皇家的繁华,不肯刻苦读书以求长进。皇家的驸马也仅仅比给人做赘婿好些,何况,此人还是个读书人,提及来真真叫人不齿。
“拿下了!”顾润身边的几个墨客听他说苏木是冒充读书人,顿时义愤填膺,正冲要上来。
顾驸马颤着身子,指着苏木:“你你你,你不是梅繁华吗,如何能够是苏子乔?”
苏木却不放在心上,实际上,以他现在的身家,说出去绝对会吓死人,只不过不肯意同这驸马爷普通见地罢了。
只淡淡一笑:“人说,太康殿下乃是天下第一大富之人,本日一见,公然如此。顾兄确切同之前在沧州时,大不一样了。”
顾润一口一个“梅巡检”“梅师爷”地叫,让苏木的同事们如坠五里雾中,死活也听不懂他们究竟在说些甚么。
这一转头,苏木顿时吃了一惊。
连刚才被牛知事弄得一脸难堪的段知事也忍不住问:“苏知事,你又是甚么时候熟谙这个驸马的。对了,他叫甚么名字,又是甚么驸马?”
顾润身边的女子也小声地笑起来:“驸马爷说得是,此人身得牛高马大,底子就是个粗鄙军痞,就算穿了儒袍,也不像啊!”
通政司的知事都是有见地的人,当即抽了一口寒气,约莫预算,这个青年公子一身装潢,如何也值几千两银子。充足一个浅显人家吃用几十年了,也不晓得是那家王公贵族家的后辈?
顾润哈哈大笑起来:“本来你是冒充读书人啊,身上的谰衫别是借来的吧。好胆,竟敢冒充士子,本日本驸马要剥了你的衣裳,扭送学政衙门问罪!”
说罢,一挥袖子,走进旅店,再不肯多看顾润一眼。
“啊,驸马?”通政司的几个知事同时吃了一惊。
段炅此人本穷,心机也过火。刚才顾润讽刺他们凑分子用饭,已经犯了他的忌。听苏木这么说,忍不住嘲笑一声:“本来是个走捷径的,小生听人说,做了皇家驸马,就是给天家做了家奴,不能在奉养父母了。连祖宗都不要的,还配做读书人。某多看一眼,也是脏了眼睛。各位兄台,我先出来了。”
牛知事大喝一声:“大胆,可晓得我们是谁,可晓得子乔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