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封厅,遵循当代人的说话,就是停薪留职。
当代官员重视身份,科举进士出身的官员比起选官身份要高出一头。并且,将来的的上升通道也窄,升到必然高度,就再上不去了,就好象是碰到了一个透明的天花板。就明朝来讲,你如果是以举人功名选官入仕。比如知府、知县如许主政一方的正印官就别想了。最多也就怕到一府同知就算到头,至于封疆大吏、部院大臣,想都别想。
“尝尝又有何妨?”翁知事一脸热切地看着他。
听他说得凄然,知事们自怀出身,都一脸的哀思,再没有人说一句话。
翁知事平复下澎湃的心境,问:“李知事,你去不去插手来年春闱?”
说到这里,翁知事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至于这小我叫甚么名字,苏木也记不得了,只晓得有这么一回事。
“哼!”俄然传来一声冷哼,一向冷眼旁观的段炅喝道:“进士科百中取一,就算去考,你敢包管能中。会试一考就是七天,大师都去考了,这经历司的政务谁来措置?苏木,你究竟想干甚么?”
苏木仓猝将他扶起:“天然,天然。”
听到这话,几个知事跟着起哄。
半晌,李知事着才上前安抚。
“可惜,儿子不孝,没本领,这么多年了,竟然没有灿烂门楣!”
苏木有笑道:“实在,此事也不是不成以分身,我朝不是有封厅一说吗?比及考时,苏木筹办封厅而去。”
其别人都同时点头。
你若真运气爆棚,简在帝心,走到这一步,风景当然是风景,一个奸佞小人的帽子是跑不掉的。吴世奇就是一个新鲜的例子,他也不过是代理了几个月盐司转运使,就已经是名声尽毁。
李知事笑道:“子乔,封厅一说只针对主官,我们官职寒微。通政司也没甚么事,也不怕担搁,不消封厅的。就算要去插手会试,大不了春闱那几日请个假。”
李知事支吾几声:“我……还是算了吧,怕是考不中的……”
苏木装出很无辜的模样:“段知事这话说得好生没有事理,我苏木自去考就是了。别人去不去,与我何干?”
翁知事一张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气:“子乔你真真藐视我了,你还别说,我确切有插手来岁春闱的筹算。”
其他知事都吃惊地看着翁知事,同时问道:“翁大人真要去考?”
苏木之前看相干质料的时候,好象就看到过这么一个故事。清朝康熙还是乾隆年间,有个满族的贵族高官,已经官居三品,乃是统帅千军万马的大将。可就因为不是端庄出身,到春闱的时候,辞职去插手科举。也是他的运气,还真的中了。
苏木“哦”一声:“既如此,那么我们也没有好担忧的。打个比方,翁大人就算去报名插手测验,又不消封厅,该得的俸禄倒是一文也少不了,又有甚么好担忧的,难不成,翁知事你屡试不弟,已经没有了心气?”
他哈哈一笑,指着翁知事说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翁大人你是担忧不做知事以后没那份俸禄养家吧,戋戋二三两银子不过是小利。若中进士,为政一方,造福百姓,为朝廷效力,乃至青史留名,那是大义。大报酬小利而舍大义,不是我辈行事的事理。”
翁知事:“刚才听了子乔那句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当真是振聋发聩,叫我心中好生亏损。翁某屡试不弟,这些年确切有在八品任上终老平生的动机。当年读书明礼时所立的志向,竟被我抛之脑后了。翁某惭愧啊,愧对先师,愧对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