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帖木儿虽是贵族出身,却生性浮浪,行事荒唐,实在不能算是个好人选。
沈鉴问道:“你会跳吗?”
沈鉴虽已没有实职,但品级还在,对门吏亮了下腰牌即便进入。门吏心中暗想:明白日便明目张胆的逛窑子,真不愧是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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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鉴站起家,揣摩半晌,问道:“有一种把裙摆转成圆形舞姿,你们可见过?”
主事当即点头道:“好,顿时就来!”半晌后呼呼啦啦叫来几十人,竟前后站了三排。
女孩儿们不明白他甚么意义,不由得面面相觑。
她说道:“这是蒙前人的舞鞋,官人你方才仿照的应当是‘胡旋舞’。”
金色的大厅里,娜仁托娅一曲舞毕,半晌先人们才抢先恐后的鼓起掌来。
沈鉴抬眼瞧去,但见这女人身高将近七尺,乃至比浅显男人还高些。鼻梁挺直,一脸倔强。眉宇间有股勃勃豪气。
贰心道:都说丈母娘看半子,越看越欢乐。我这老丈人却也不差,还没结婚就给我安排了这么个出风头的事情。因而一躬到地:“多谢巴图王爷成全!”言下之意竟视婚事已十拿九稳了。
这时只听有人说道:“帖木儿,想娶我也不难,但要胜得过我手中的长剑才行!”
这时一个年青的贵族分开世人,上前道:“巴图王爷,本日我乞颜帖木儿当着众来宾的面,正式向您女儿求婚。您若承诺,乞颜部将奉上牛羊千匹,仆从百人作为聘礼。”
女子摇了点头:“不会。那跳舞源自西域,对舞者腿上的力量要求极高。除非是从小骑马的蒙古女人,不然绝跳不成此舞。”
教坊司虽是青楼,但属于官办,规格颇高,是以不准平头百姓入内,正可谓“来往无白丁”。
巴图沉吟不语,心中好生难堪。他只此一个独生女,视若掌上明珠,本想许配给大元朝廷中的青年才俊。
娜仁托娅哼了一声:“你是客人,先进招吧!”
她的父王巴图雅尔乐得髯毛颤栗,端着金杯站起家道:“你们看呐,全部大元朝再去哪儿找我女儿这等人物?明天为了我的好女儿,我们也应当痛饮三杯!”
他这话极其无礼,引得众来宾瞋目而视。
众来宾齐声道:“大王言之有理!”
本来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巴图拿女儿做挡箭牌,本身即便胜出也会出尔反尔。
娜仁托娅道:“我不叫美人,我驰名字。说过的话毫不忏悔。”
帖木儿刚想承诺,俄然一愣,心想:不好,我几乎上了巴图这老狐狸的当!因而对巴图道:“王爷,令爱的话想必您也承认吧?”
沈鉴见说不明白,便比划道:“就是如许,然后如许转过来……”
九江府乃鱼米之乡,人杰地灵。浔阳楼更是江南十大名楼之一,引得天下名流趋之若鹜。但沈鉴没故意机闲逛,直奔教坊司。
帖木儿大喜过望。他固然德行不佳,但自幼骑马射猎,技艺天然没的说。此番既能抱得美人归,又能够当众夸耀武力,何乐而不为呢?
莫非真是那舞女泉下有知,在差遣鸟儿不成?
帖木儿眼睛都直了,色眯眯的道:“美人儿,此话可当真?”
帖木儿见巴图王爷犹踌躇豫的,心中甚是不悦,暗道:朝廷中多少王公贵胄想和我乞颜部联婚却求而不得,我如此高看你家女儿,你却还不痛快承诺,真是不识好歹!
因而大声道:“王爷,一点小事用得着想这么长时候吗?”
沈鉴忙诘问:“那你可晓得有谁会?”
女子想了想道:“倒是有这么小我,不过可惜,她已经死了……”
帖木儿心想:我可不能动手太狠,如果刮坏了新娘子的脸反而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