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牵着条黄狗,长叹道:“唉,我刘某不是无情之人,但明天为了我娘子也只好委曲你了。”说罢眼中竟堕下泪来。
沈鉴大奇:“竟有此事?”
顺天府间隔鄱阳县路途悠远,两人当即解缆。他们于途中何尝少歇,可达到鄱阳县时暮秋已至。但是只见四周草木富强,一片碧绿气象,仿佛仍在隆冬。
看那墨客将狗拖走,沈鉴也再没表情吃肉。他付了钱对伴计道:“肉送你了。”然后转头回了饭店。
两人来到莲华山下,面前是偌大一座集市。内里有买有卖,热烈竟不输县城。
沧海珠道:“沈施主,一会儿山路难行,不如我们先吃些东西再走如何?”
两人挑了一家馆子坐下,沧海珠要了碗素面,沈鉴问小二:“你们店里有甚么特长的肉菜吗?”
我当时正要受命了结天命人一事,不想这两件事重合在一起,不是有缘又是甚么?”
一个多月前寺里飞来只红色的鸟儿,落到双桫椤树上日夜哀号。它的声音如同泣血哭诉,全寺僧众无不落泪。
沈鉴瞧着新奇,便问伴计:“此人是干吗的,如何遛狗遛到肉铺里了?”
沈鉴点了点头,这时只见刘秀才将狗绑到铁柱上。那狗觉得仆人和它闹着玩,仍用鼻子去噌刘秀才的腿。
可它万没想到,整日相伴的仆人竟然手起刀落,砍向它颈中。
沧海珠眉头一皱道:“说来施主能够不信,有一只鸟儿飞到我们寺里鸣冤……”
伴计道:“他姓刘,十三岁便进学成了秀才,可现在三十了结仍考不上贡生。他一穷二白,娘子怀了身孕却吃不起肉,是以借我们的东西杀狗,归去给娘子补身子。”
沈鉴左思右想,铁牛和佟刚等老友都已去外埠上任,他在都城孑然一身实在闷得无聊。倒不如游山玩水聊作调派,若能幸运解开公案,也算做了件功德。
这时沧海珠对他说道:“沈施主,贫僧此行实在不但为天命人,也是慕名来见中间。”
沈鉴道:“没有猪肉,羊肉也行,我不嫌贵。”
沧海珠道:“实不相瞒,此乃我师父九华禅师的意义。他白叟家在双桫椤树下瞥见了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