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岳父大人,牟批示使下了调令,小婿这就要到差京师。”
杜宏眼角直抽抽,张了张嘴,却不知是该夸半子识时务,还是该鄙夷他太识时务。
秦堪仓猝躬身道:“多谢岳父大人提点,这三人小婿必然避而远之,莫说招惹他们,便是听到他们的名字小婿也会落荒而逃……”
秦堪嘴角悄悄勾起了笑意。
杜宏想了想,感觉有需求提点半子几句,因而道:“京师乃天子之都,朝廷大员皆聚于此,宦海水深且浑,勋贵大臣权势错综庞大,你此去要谨慎,锦衣卫虽说是天子亲军,却也不能横行霸道,说句公允之言,牟斌此人尚称不错,历代批示使里,他算是比较内敛暖和的,治下极少冤狱,内阁三位大学士亦对他赞美有加,你赴京师任千户由他亲点,想必他自会对你照顾,你好自为之。”
“另有就是东宫太子了,皇上独专情于皇后,**并无其他妃子,故而这些年只生了二子一女,此中宗子和公主早夭,只留了太子一根苗儿,皇上对他的宠溺可想而知,传闻太子不喜读书,xìng好玩耍,终rì荒唐,朝臣们很不满,多次上疏请皇上峻厉督学管束,皇上乃至请了内阁三位大学士亲身教太子读书,可惜内阁三老治天下游刃不足,却对荒唐的太子无可何如,我大明下一代的君主……”杜宏说着住了口,忧心忡忡地一叹。
秦堪只好揉鼻子,鼻子揉得通红。
因而一大早秦堪便领着杜嫣回门,杜宏仍旧不咸不淡的模样,王氏非常热忱,拉着女儿的手嘘寒问暖,悄声凑在女儿耳边问了几句话,杜嫣忿忿地瞪了秦堪好几眼,红着脸答了几句,王氏呆了一下,接着哭笑不得的瞧着秦堪。
杜宏接着道:“到了京师用心做事,莫招惹是非,特别要记得莫与文官大臣和勋贵们树敌,锦衣卫如何的名声老夫不说你也清楚,文官是最获咎不起的,另有京师里的勋贵们,其他的好说,唯独占两小我不成招惹,他们是当今镇静后的弟弟,寿宁侯张鹤龄和建昌伯张延龄,此二人仗着外戚身份,京师里横行霸道,言官多有参劾,皆因镇静后包庇,天子亦无可何如,你要记得莫冲撞了他们,不然就算被他们打死也是白死。”
“岳父大人,您别说了……”秦堪面孔直抽搐,沉痛感喟道:“您这哪是嫁人呀,清楚是嫁祸于人……”
这回时候有点赶,京师的牟批示使固然容他一两个月的时候办理俗务,但算算rì子也差未几了,南京到京师一起上也得走一个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