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品不是驴吗?驴呢?”中年墨客明显有些语无伦次。
杜嫣怒哼道:“城里的路是你家的么?你管我走不走!”
“咳咳咳……我,鄙人姑苏唐寅,字伯虎,唉!”
秦堪神采变得很严厉:“请你尊敬我的品德,我不是驴。”
杜嫣的字很标致,字如其人,漂亮萧洒中带着几分阳刚之气,字里行间又透着一股不循分的味道,每个字都似jīng灵,在月光下翩翩起舞。
杜嫣说不出话了,她深深的感觉,面前这个看似文弱的墨客必然曾被江湖妙手点过无耻穴……
没走几步,秦堪的肩头被人拍了一下,扭头一看,倒是刚才那位中了奖的中年墨客。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段路,秦堪停,杜嫣也停,秦堪走,杜嫣也走,她鼓着腮帮子,恨恨的盯着秦堪的背影,令秦堪不由背脊发寒。
墨客看都没看他,两根手指拈着纸团一角,另一只手捏着鼻子,脸上的神采好象被人喂了一坨屎似的,只差当场吐出来了。
“你莫非不怕我戳穿你?”
杜嫣杏眼眨了眨,接着反应过来,倒吸一口冷气。
“…………”
而中年墨客却高举着猪头,如旗号般顶风猎猎,状若癫狂般大笑:“好兆头,好兆头啊!终究让某拔了头筹……”
秦堪干笑:“不奇怪就好,鄙人真没甚么处所值得女人奇怪的。”
秦堪讨厌费事。
秦堪因而好整以暇地瞧着墨客,缓缓道:“兄台是想牵头驴归去还是折现?”
秦堪叹了口气,喃喃道:“中个奖罢了,为甚么说得好象破了雏jì身子的piáo客似的?”
秦堪摸了摸鼻子,淡定道:“我刚才画的本来就是猪……”
熙熙攘攘中,秦堪抽暇扭头朝她龇牙一笑:“是不是感觉内心很佩服我,可嘴上不肯承认?”
很诡异的感受,就仿佛拎着肉骨头被狗盯上了,然后跟了一起……
“这女人除了残暴和品德底线偏低以外,脸皮也很厚……”
杜嫣哭笑不得:“你就这么不信赖我?”
“兀那后生,给你银子,我来抽一次……”
按明朝中期的物价来算,当时一匹好马的代价约莫是十二两银子,一头驴大抵是六两摆布。
“一头驴时价六……不,五两银子,这里五两银子你收好。”秦堪很利落的从怀里数了五两银子给他。
杜嫣狠狠白他一眼,从街边手札摊上借了纸笔,龙飞凤舞般写下一张收据。
发财期近的秦堪现在表情很好,拇指一翘指着本身,笑眯眯道:“当然是我这个混帐说的。”
秦堪掂了掂怀里残剩的银子,估摸还剩十几两高低,这个成果令他喜不自胜。
但是一头代价六两银子的驴,仍旧令围观世人大为动心。
江南人的采办力是惊人的,两柱香的工夫,箱子里的纸团儿便快售罄,趁着还剩十几个纸团的时候,秦堪不着陈迹的将中奖的纸团儿朝箱子里一扔。
这家伙固然看起来有点不普通,不过好象人还不坏……
杜嫣猖獗的笑声顿时一窒,仿佛被人俄然掐住了脖子似的,整张脸刹时涨成了青紫sè。
纸团上,一只深具秦堪画风的猪头正朝他浑厚的笑。
“你……”
秦堪笑了,笑得很甜。
秦堪叹了口气,道:“俗话说令媛难买爷欢畅,你看这些人,只花了二钱银子便如此兴高采烈,放眼世上,到哪儿找这么便宜的事去?他们应当感激我才是……”
秦堪下认识朝杜嫣一瞟。
杜嫣的小嘴徒然合上,嘴角一撇,不屑道:“这有甚么值得佩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