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而效之，而令天下士子百姓惶恐不安，民气不安，大乱不远……焦芳毕竟是焦芳，老狐狸的思路到底比浅显大臣的开阔多了，一件小小的案子提及，思路一向延长发散，按他的言中之意，陛下若不尽快处斩杜宏和秦堪，恐怕全部天下将会动乱不安，大明社稷恐有颠覆之虞了弘治帝绷着脸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内阁李东阳和吏部尚书马文升站在朝班内不约而同皱了皱眉一部侍郎说出这番正理，焦芳未免有失慎重了，此人在朝平分缘奇差，七十岁本已熬到入阁的资格，可非论如何勤奋做事尽力奉迎，毕竟卡在吏部左侍郎的位置上再无寸进，内阁三位大学士和他的顶头下属马文升犹觉讨厌，但有汲引的机遇，向来都将其主动疏忽焦芳跪在金殿内言辞诚心肠胡说八道，说到动情处，大抵连他本身都被打动了，一边说一边抹袖子做老泪纵横状，最后干脆扔了脸面，捶地嚎啕大哭起来马文升实在看不下去了，杜宏一案的是非对错他不清楚，厂卫的调查不会这么快有成果，但马文升对秦堪的印象不错，并且杜宏也是由他亲身上表扬功，破格汲引的，满朝大臣皆可曰杀，但马文升不肯这么做，一来不想打本身的脸，二来略报秦堪曾经的拯救之恩，三来实在见不得焦芳这副上坟嚎丧的失礼涅弘治帝当然也不肯杀秦堪，事情委曲他已从朱厚照那边体味了，哪怕传单和煽动贡生肇事真是秦堪干的，也是为了救援岳父出狱，行动混帐，动机可嘉十几名有分量的大臣异口同声要求诛杀杜宏和秦堪，弘治帝恰是烦躁不安，进退不能之时，却见马文升白眉一掀，站出班来“焦侍郎，此乃朝堂金殿，我大明天子以礼孝治天下，你这哭哭啼啼的模样不感觉有失朝仪么？另有你们……”马文升回身缓缓扫视跪在殿中要求诛杀杜宏秦堪的十余名大臣，目光锋利如刀“陛下下旨重审杜宏一案，是为了不枉不纵，对我大明朝臣心存仁善之心，真金不怕火炼，案子有疑点天然要重审，本日你们如此这般孔殷欲诛杀杜宏秦堪，老夫实在不知你们所图为何，异口同声要求诛杀二人，说甚么依大明律法行事，那老夫便跟你们说说大明的律法，退一万步说，就算杜宏和秦堪有罪，依大明律，由刑部科罪，大理寺核实，最后……”看着金殿内那十几名大臣越来越丢脸的神采，马文升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最后，秋后处决，听得懂吗？除了谋逆，弑亲等大罪，余者皆‘秋后处决’！现在尚是初春，就算二人有罪，他们也有大半年的活头，你们不是口口声声夸大法治，这便是我大明的律法，尔等有何话说？”包含焦芳在内，十余名大臣神采比抹布还丢脸，面面相觑一番后，皆讪然退回了朝班弘治帝欣喜地瞧了马文升一眼，到底是浮沉数十年的老臣，斗争经历丰富，几句话说得满殿大臣哑口无言，无形中救了秦堪一命，也给他这个天子解了围――传闻马文升本年便筹办告老归乡，真不舍得放他走啊……弘治帝缓缓扫视殿内臣，沉声道：“重审杜宏一案是朕的旨意，诚如马尚书所言，朕心存仁善之念，对每一名臣工皆不枉不纵，勿使委曲不雪，明珠蒙尘，朕意已决，必须重审此案，众臣工另有谁反对？”“吾皇圣明”殿内臣异口同声道方才要求诛杀杜宏秦堪的十几名大臣的神采，在满殿山呼中越见惨白惶然大明宦海很脏，很多人和很多事查不得，经不起查，一查就出事，杜宏和秦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