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叹了口气,道:“你我都是历经四朝的老宫人,杂家在宫里打熬了十来年便遭到代宗和宪宗以及当今陛下的正视,而你王岳也打熬了数十年,却只在当今弘治朝才渐渐红火起来,你可知启事?”
好吧,实在跟刘瑾送chūn宫的行动是同一个xìng质,用文官们的话来讲,这叫“勾引媚上”,教坏小孩子不打紧,教坏太子便是大逆不道了,万一传出去,秦堪大略会被气愤的文官们戴上高帽子,在金殿上接管百官们的批斗,鉴于大明文官喜好动架的名誉传统,恐怕秦堪会被文官们活活揍死,当然,刘瑾的了局也好不到那里去。
看着朱厚照迷惑的眼神,秦堪不得不含蓄的解释道:“总之,死在女人身上比死在本技艺里要好很多。”
王岳清算奏本的行动微微一顿,眼中缓慢闪过一抹喜sè。
萧敬缓缓道:“我们是宦官,非论权势如何滔天,在陛下眼里毕竟是天家的家奴,我们跟朝堂上的文官大臣们不一样,不管任何事情,大臣们有底气跟陛下据理力图,可我们不能,因为家奴顶撞仆人便是大逆不道,并且主不主,仆不仆的,坏了端方。”
朱厚照笑道:“虽说有胡说八道之嫌,但故事还是挺不错的,你今rì又想跟我讲包拯的故事?”
王岳不满地一哼:“殿下常常出东宫,有甚么大惊小怪的?”
萧敬盯着王岳,缓缓道:“杂家听上面的崽子们说,你比来又跟值守东宫的秦堪过不去?”
王岳被萧敬这番不客气的话说得老脸一阵红一阵白,却忍着不敢发怒,咬着牙点头。
朱厚照眼睛一亮,接着敏捷暗淡:“我年事太小。非论是顺天府,刑部还是大理寺断案,我都不能胡乱插手,不然父皇会指责我的……”
朱厚照不是好厨子,学做羹汤学了一个月,做出来的东西仍旧让人闻之yù呕,但他学这些男女之事却非常有天赋,的确一点就透。秦堪用手指套住羊毫来回比划了几下,朱厚照便完整部会贯穿。
说着王岳仓促向萧敬行了礼,出门急奔诏狱而去。
缓缓抚摩着被磨得光亮鉴人的红木炕桌,萧敬喃喃道:“这个位置,恐怕你王岳真坐不久呀……”
看着朱厚照脸上披收回把握了一门人生新技术后的欣喜笑容,秦堪猛地回过神了。
萧敬坐在暖炕上摇点头,刚才这番话王岳毕竟没听出来。
“没有的事,萧公莫听上面的人乱嚼舌头。”王岳仓猝否定。
“东厂?”
朱厚照长大了,充足成熟了,这是功德,秦堪愿以兄长的态度来教他一些旁人不能教也不敢教的东西,起码比刘瑾送chūn宫的行动……
秦堪眨眨眼:“东厂也不可?”
锦衣卫诏狱表里充满了东厂番子,王岳命令提审杜宏,为防秦堪又纠集煽动锦衣卫大闹诏狱,东厂这回动了真格,从京师各处集结了上千番子将诏狱团团围住。
“浙江乃我大明江南富庶之地。怎地宦海如此暗中?”
――或许不止一丝。
“掌管东厂的可都是寺人,寺人者,天家家奴也,家奴断案,莫非连仆人都没资格过问?”
对王岳来讲,这是个好动静,萧敬退了,下一任的司礼监掌印舍他其谁?一代新人换旧人,虽说王岳也已七十多岁,不美意义恬着老脸假装粉嫩嫩的新人求陛下包养了,不过人老心不老,老王另有一颗炽热的为大明社稷添砖加瓦忘我奉献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