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明珠带着阿碧屈膝行了礼辞职,罗氏才渐渐挤出笑,带着顾明月与顾明玉起家向老夫人辞职。
看着四周人嘲笑调侃的脸,另有那紧闭着的公主府,顾老夫人第一次晓得了,这长安贵府不是青州,由不得她撒泼。
她说着又笑了起来:“今儿另有个功德儿呢,青州那边送了信过来,说是二郎和二夫人前些光阴就已经出发来长安了,算算光阴怕是将近到了。”
一边问着,一边又责怪道:“二郎也是,来长安如何也不先送个动静来,我好让人去青州接了他们过来。”
顾青仓促忙忙从宫中赶了返来,乌青着脸从人群中把他们两个给带回了大将军府。
她为了这个但是连青州的老宅都给卖了,筹算到了长安就让鼓吹公主给顾元也说一门婚事。
顾老夫人冷哼一声:“她那里是揉不得沙子,清楚是要触我的霉头,常日里连过来存候都不肯来,半点端方都没有,本日一来便是闹上如许一场,是要气我呢!”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见她神采不大好,晓得必定是因为方才的事,拨弄了一动手里的佛珠,开口道:“明珠性子骄横,行事也没个章法,她要混闹就由着她去吧,反正只是几个婢,发卖了就是。”
她那里不晓得,实在顾老夫人早就想接了顾元与毛氏来长安大将军府同住,只是顾青一向不承诺。
顾老夫人面前一亮,脸上的怒容顿时不见了,赶紧问道:“但是真的?走了多久了,路上可别扭?甚么时候到长安?”
若来了长安顾青不能不时看顾着,只怕顾元更要惫懒了。
顾青说顾元整日游手好闲,留在青州另有族中叔伯照看,毕竟有个束缚,还给他寻了个差事帮着打理铺面,还能有点长进。
固然顾元常日游手好闲惯了,比不得顾青这般长进有出息,但是有公主嫁进门来,还怕说不结婚事吗!
可她千万想不到,他们才到了长安没多久,在公主府里不过住了十余日,鼓吹长公主便客气又冷酷地请他们搬出府去,说是户部已经给顾青筹办了大将军府,就在隔壁市坊,让他们住到大将军府去。
她让顾元扶着她在公主府门前嚎哭诉起苦,哭诉儿子不孝,娶了公主以后就忘了娘,接了她到长安不过十几日就要赶了她去别处住了,不管她死活了。
一想起宣阳大长公主,顾老夫人便是一肚子肝火,神采也掉了下来。
可现在顾青去了巡边大半年风景未曾返来,顾老夫民气里那点子设法又起来了,教人带了信给顾元,教他带着毛氏来长安。
但常常想起当初那丢尽脸面的景象,顾老夫人就会把宣阳长公主在内心恨一遍。
她说着又皱了皱眉,补了一句:“这边府里可没那么多闲人,她既然不肯要,也就不必送畴昔了。”
这是甚么事理!那里有儿媳赶着阿家出去的,这公主府是顾青的,也就是她与顾元的,如何能任着人赶了他们出去。
畴前在青州故乡,阿家经验儿媳便是如此,不是在家吵架,便是出去哭闹让街坊四邻来评理,不管如何也是要儿媳低头赔不是,规端方矩听阿家的叮咛。
顾老夫人不敢违逆了顾青的意义,只得偷偷让人送了梯己银子去青州补助顾元,倒也相安无事过了这么些年。
曲嬷嬷内心叹了一口气,顾家二郎顾元与二夫人毛氏可都不是甚么省油的灯,只怕这大将军府又要闹腾起来了。
她含辛茹苦养大两个儿子,可不是为了有一日让儿媳赶了出去的。
以是这些年来,她不耐烦过问那边府里的事,将统统事一并丢给罗氏去打理,她晓得罗氏都会办得安妥,更是深知她的情意,不时送了银钱到松寿院来给她作梯己,教她非常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