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堂郑家大娘子嫁给了你,还涎着脸归去求阿爷阿娘,费了那么多心机压服了他们助你得宗子之位,你却还要如此对我!”
紫鸳忙点头:“我可没有,我只是……”
郑媛也完整变了神采,厉声道:“崔三郎,你别忘了当初你是如何承诺我的,说毫不会委曲我,可我嫁给你不就是委曲了,你却还不肯为了我去争夺。”
她声音轻柔委宛起来:“何况你得了宗子之位,好好为族里经心极力,不也是一件功德?”
郑媛也像是传染了他的欢乐,笑得甜美,一盏接着一盏敬酒,听他说着在外打理碎务的事,时不时惊奇赞叹地逢迎几句,更是让崔玮满满都是幸运,也顾不得本身的酒量不佳,一盏接一盏饮尽。
二人不再说话,只是立在回廊上,看着房中窗棂透出来融融暖光。
崔临笑着拉过她的手:“这便是了,你信我就如我信你一样便好。”
她不美意义地低头轻声道:“是我胡思乱想了。”
玉兰这几日已经疯魔了,从族里返来便称病不肯去正院当值,旁人或许还不晓得,可她们这些崔府里的一起长大的如何会不晓得,玉兰这是有芥蒂。
郑媛越说越气愤,娇美的脸上再没有了半点和顺,肝火呼之欲出,却在看到崔玮那冰冷的神采时,忙忙转成了哀伤,眨眼之间眼泪也下来了,泪眼盈盈望着崔玮。
桂儿出去,瞥见崔玮醉倒在那边,吓了一跳,低声问一旁冷冷坐着的郑媛:“少夫人,婢这就让人清算榻席让郎君歇下……”
她倒是并未几说,只是伸手斟了一盏酒,颤巍巍送到崔玮跟前:“郎君,畴前我是怨着这门婚事,怨爷娘不与我筹议,就定下了这门婚事,实在我对你……”
“你我是伉俪,我如何会害你呢,事事都是为了你。”一滴泪从郑媛脸上滑下,“不然我如何会低头归去求他们。”
郑媛低下头,掩下嘴角的一丝嘲笑,到了当时候,就由不得他了。
他始终不忍心看着郑媛如许流着泪求他,她这副模样让他硬不下心肠来回绝。
到了夜深,案几上已经是杯盘狼籍,崔玮也已经是不堪酒力伏在此中。
桂儿不由地身子一抖,好一会才低声应着下去了。
崔玮本来已经迈向门外的脚步停了下来,他震惊地转转头看着郑媛:“媛娘,你……”
“你阿娘一心只想着你大兄,半点要替你筹算的心机也没有,老夫人也未曾看好二房,不然也不会提出如许的要求,”郑媛语气中难掩忿忿,“现在我好不轻易压服族里,情愿帮你一把,助你得宗子之位,你却还再计算这些。”
她两颊泛红,微微偏过甚去:“对你早有敬慕之心……”她说着,将那盏酒敬上去,满尽是羞怯。
红鸾斜了她一眼:“还敢再胡说,又不是第一日当差,甚么话都敢往外说。”
“五郎已经要把宗子之位让出来了,郑家又情愿支撑你,你也能就此处理郑家与崔家的冲突,这是一举几得的功德呀。”
他立在那边好半天,毕竟叹了口气,又坐回榻席上。
可郎君恰好问都不问,少夫人也把郎君跟前服侍的差事交给了她们,玉兰就如许被搁在了一边,连同留香都被冷在一旁,玉笙院里上高低下都晓得,三少夫人可不是好相与的,大家都谨慎谨慎地当差,与留香和玉兰也不敢再多来往了。
崔临看着顾明珠气鼓鼓还要故作风雅的模样,一时又好气又好笑,坐直了身子,正正望着顾明珠别扭的模样:“明珠,你可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