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氏拉着她,连连点头:“郡主也是如此,只是你远嫁博陵,可贵能回府里来,我实在是舍不得。”
毛氏身子不便,顾明玉便出面帮着办理,让那些来送压箱礼的夫人娘子们更是亲热,夸奖顾明珠的婚事,夸奖崔家与崔临,探听聘礼与陪嫁,又相互看送的压箱礼,足足热烈了好半天,这才垂垂散去。
俗话说“男一抬女一挑”,就算是尚公主聘礼也是最多六十四抬,可一样是六十四抬的聘礼,崔家这个也过分贵重了,那票据上满满铛铛写着的物件足以让统统人咋舌。
顾明珠不明以是,她不是来送压箱礼的,都已经送到了,如何还说有闲事?
毛氏说着脸上尽是甜美的笑容,再没有了先前顾老夫人走时那副心如古井的模样,连顾明珠看着也替她欢乐。
顾明珠缓慢扫了一眼,更是脸热,不敢多看别开眼去,她已经晓得内里是甚么了。
毛氏点到即止,又笑着提及别的事来:“晚些崔家就要送了聘礼过来,我叮咛了人在府门外了迎着了。”
“……伉俪敦睦才是兴家之道,便是有别的柴米油盐也不过是琐事,伤不了底子。”毛氏说了好久,终究口渴了,吃了一口婢女捧上来的汤羹,才喟然一叹,“你瞧我与你二叔不也是如此,先前磕磕绊绊,我也是冷了心,可有了这个今后,他就如同变了小我普通,现在倒也长进了,认当真真帮你父亲打理起碎务来了。”
“二婶母是有福之人,以后的日子定能超出越好。”
“昨儿去几处铺面对了帐返来,还惦记取给我从西市带返来了两匹缂丝的料子,说是要与我做新衣的。”
毛氏笑着与她进了房坐下,拉着她高低看着:“我们郡主真是越看越感觉好,如许的品德,如许的模样,我瞧着都喜好。”
本来那一次两府分炊之时,将军府里就已经没不足下甚么,多数是些不赢利的庄子与铺面,再有也就是顾青手里的一些私产,全都做了公用,现在倒是为了她折现了西市的三处铺面,并且这些钱不上陪嫁,也就是不能让外人瞥见作脸面用,倒是真正便利了她,不会让她用的难堪。
在毛氏的催促下,她游移地翻开那只匣子,内里倒是放着一张升昌柜坊的押票。
幸亏毛氏对顾明珠是至心喜好了,也就真当她是本身女儿普通,细细地教诲,有很多处所说得非常详确,乃至于让顾明珠脸红得更短长了,不安闲地低着头听她说着。
那边面是荷包、手帕另有和合二仙,只是这荷包手帕与别的又分歧,上面绣着的是佳耦敦伦的春宫图,本来这该是母亲与要出嫁的女儿送的压箱礼,也是教一教女儿为妻之道,但是长房没有夫人,这任务也落到了毛氏身上。
毛氏这才挥退了婢女,只是让一旁的嬷嬷端上来一个盖着锦缎的漆木大盘方在顾明珠跟前。
眼瞧着人都散了,送了顾明玉与安平出府,毛氏才笑盈盈与顾明珠道:“郡主,我也有压箱礼带了过来。”
她朝着外边看了看,笑着点头:“郡主府这边倒还宽广,不然还真怕放不下那很多,聘礼票据那样长,连我瞧了都吓了一跳呢。”
她一时有些不明白,昂首望着毛氏。
如果平常未出阁的娘子只怕都不会明白,但顾明珠倒是重活过的人,前一世也经历过这些,顿时有些羞怯,脸上倒是半点不露的,低下头轻声道:“谢二婶母。”
这是实话,那一张聘礼票据翻开来真是教顾明珠与毛氏都吓了一跳,毛氏倒也罢了,最多不过是帮着筹办了顾明玉的婚事,却也是皇室婚礼,聘礼天然不算少,顾明珠倒是见过很多世面,更是见过当初本身母亲宣阳大长公主的聘礼和陪嫁票据的,见到崔家送来的也是狠狠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