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月神采白的吓人,忙拉着顾明玉拜下去,微微颤声道:“阿娘,三妹也是一时偶然,您莫要活力了,都是我的不是,常日里没有教好三妹。”又忙转转头向着顾明珠拜了拜:“大姐姐,三妹年幼无知,胡说了几句,不是故意的,你莫要怪她,如果,如果要怪责,就怪责我吧……”楚楚动听的脸上尽是不安,长长的睫毛瑟瑟颤抖着,让人看着尽是不忍。
顾明珠倒是看也没有看这一群盯着她的人,只是小口小口文雅地吃完了碗里的香薷饮,放下碗盏用手绢擦了擦嘴角,这才瞥了一眼罗氏挑出来的那一盘子衣物金饰,淡淡道:“既然是老夫人与夫人特地挑的,那就收下吧。”她说着起了身来,向着顾老夫人与罗氏屈了屈膝:“晚些还要见教引女史,就先退下了。”
顾老夫人看着,不由地皱了眉头,声音也沉了下来:“这才多大点事,那里就至于如许,明玉也不过是童言无忌,也不是用心的,你又何必如许苛责。”她的话是对着罗氏说得,倒是望向一旁一向一言不发的顾明珠。
倒是明月神采微微一变,咬着唇拉着明玉的手悄悄摇了点头,强扯出一丝笑容来:“小妹又胡说了,大姐姐是长安第一美人,我如何敢比。”她目光轻柔望着一旁坐着的顾明珠:“大姐身份贵重,穿上这件蝶穿牡丹襦裙必定能够在曲江宴上光彩照人,得天后娘娘夸奖。”话语里另有点陪着谨慎的意义。
她就如许踏着一世人吃惊的目光,带着贴身服侍的婢女们与那一盘子衣裙金饰走了出去,乃至都没有看一眼先前出言不逊的顾明玉,与一向哀哀替她讨情的顾明月,就好似先前的事与她毫无干系普通,没有发怒也没有理睬,留上面面相觑的顾老夫人与罗氏几人。
罗氏更是白了脸,尽是担忧地看着明玉,照着明珠的脾气,怕是要狠狠挖苦和热诚一番明玉才肯罢休,毕竟是她的女儿,如何会不担忧。但是她还是强忍着担忧没有开口劝明珠,反倒是板着脸狠狠对着明玉道:“常日里教你的端方都学到那里去了,不知高低没半点分寸,在这里胡言乱语甚么,还不快些向你大姐姐赔不是,大姐姐要如何惩罚你都是应当的!”一边说着,一边冷冷道:“如果再不知端方,后日的曲江宴你也不必去了,在家里禁足好好誊写女诫,免得去了惹得朱紫们起火,给府里招来费事。”
花厅里顿时温馨了下来,连婢女们都低了头,不敢多看一眼,也都晓得接下来会产生甚么,大娘子怕是又要大闹一场了,她们不安地缩着头望着地上,唯恐被顾明珠瞥见,惹来她的肝火,也都悄悄腹诽着,三娘子说的是,比起大娘子来,二娘子更讨人喜好,固然大娘子生的模样更加出挑,但是那性子实在是叫人受不了,仗着身份贵重就娇纵率性,但是就连老夫人都得让她几分,才只能任着她如许颐指气使,她们这些作奴婢的又能说甚么。
顾老夫人微微蹙眉,看了眼罗氏感喟道:“你又要偏着她?都是我们府里的娘子,明月与明玉也是你的女儿,可你每回都偏着明珠。”
她悄悄柔柔地笑着,接着说道:“只是媳妇有点私心,想先替明珠挑上一份,还请阿家莫怪。”
顾老夫人看了一眼盘子里的衣裙和金饰,便收回目光,渐渐摩挲动手里的佛珠,没有开口。
顾明玉吓得站起家来,咬着唇眼里都噙了泪,却不知该如何办才好,她毕竟不过十三岁,还没故意机,说话都是脱口而出,为这个没少受顾明珠的气,却还是没长半点心眼。只是她这一回没想到阿娘会如许愤恚,让她连曲江宴都不准去,大师都晓得本年的曲江宴但是天后亲身主持,几位皇子公主殿下都会去,在长安贵府都是了不得的大事,各位贵府可都是费了很多心机才气得了宫里的聘请,现在却因为这个让她留在府里禁足,她如何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