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在天紫山上单独呆了七十年之久,下山的第一件事便是奔赴流云山与故交一叙。
“你说我喝完这碗孟婆汤,还能记得爱我的人吗?”接过孟婆汤时,竹月笑靥如花的凝睇着面前衰老的婆婆。
陆岷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竹月时是在流云山居山后那一大片竹林里,敞亮的月光下,女孩笑靥如花。“嘻嘻,你就是二师兄陆岷云吧?我是小师妹竹月哦,今后可不准欺负人家!”
没有任何踌躇的昂头喝下,笑靥如花的竹月道了一声谢将手中的空碗递给了衰老的婆婆。
她想晓得,竹月知不晓得她心心念念如此久的人,并未跟着山居的毁灭而化作枯骨。
她还是年复一年,将手中的汤递给那些步入循环的灵魂。殊不知,相忘还是不忘,皆在一念之间。
年幼的竹月不觉得然的撇了撇嘴,掌门不说的话,她当然不懂了。说了,不就懂了吗。
也有人在循环中丢失自我堕入万劫不复之地,捐躯成魔,竟不知到底是我成了魔,还是魔成了我。
冷僻的背影似曾了解,那人,莫空镜是熟谙的。
永无尽头的循环本就是大道之一,有人能在循环中顿悟,拈花一笑坐地成佛。
更不知刘逸风这一口一个苏某是为何意。
那声撕心裂肺的哭喊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将那人唤返来。
循环,究竟是为了甚么呢?
当时的刘逸风是清冷的,却远远没有此时冷酷!
陆岷云心想,这么敬爱的小师妹,我如何能够会欺负呢。
如遭雷击呆愣在原地,见到故交并未化作一堆枯骨而是活生生的站在面前。莫空镜的心中自是欣喜若狂的。
没错,是冷酷!
流云山居的灭门之灾定是无稽之谈!
“竹月......师妹。”
“刘、刘逸风?!”你不是死了吗?如何、怎会!错愕的瞪大眼睛,看到那人闻声掉头,后半句被莫空镜吞咽下去,整小我都板滞在了原地。
海疆上的玉轮敞亮的不像话,就像是阿谁常常在理取闹被人群推戴的小师妹一样光彩夺目,闪亮刺眼。
这位少年时便名扬天紫的天之宠儿她早有耳闻,当年在流云山上初见时更是被此人冷傲。纵使七十多年畴昔了,她对刘逸风的印象还是清楚如初。
为此,他翻山越岭,追着那人走过了大半个修仙界,直直跟随了七十多年。
‘感谢。’
“竹子着花,意味着生命走到了绝顶。但是灭亡,又何尝不是一种重生呢?长生道固然不易,但如果故意人,定是能登上大道顶峰的吧。”
“竹月师妹并不晓得。再改正一句,现在的苏某不再是流云山居的弟子,冠我生母之姓,流云山弟子之名。此后,请唤我――苏岷月。此生不覆修仙界,灭门之恨永不息!”
也是当时她才晓得早在五十多年前,名扬天紫的流云山居竟被妖魔灭门!
当时的刘逸风淡薄名利为人进退有度是一名优良的掌门。
原觉得师妹的内心必然有他的一席之地,但是......不知是低估人了那人的心狠,还是高估了本身。
款款走来的莫空镜哈腰将地上不知何时抛弃的花儿交递给陆岷云,抿了抿唇,她一声不响的回身回到了穆嫣然身边。对于板滞原地的陆岷云,她言尽于此。
“我的孟婆汤天下人晓得,女人何必多此一问呢?”衰老的婆婆充满皱纹的脸上扬起了一个慈爱的笑容。
“统统该结束了吧?”长缓的松出一口气,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莫空镜与穆嫣然对视一笑。固然结局并不尽是如人意,但总归是好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