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爷萧翚用那双仿佛能洞悉统统的双眼瞥向赫连煊,脸上看不出一丝情感,寂静半晌,连一句过问也没有,就那么随随便便地同意了。

颜玖随世人俯身膜拜叩首,余光偷偷打量,只觉十年未见,云、桑二人一如当年器宇轩昂、仪表堂堂,当真把“道貌岸然”阐扬到了极致。

集市正中间有一颗参天古树,树四周挺大一片的空位上都没有摊子,是专门给沧崖派下山采购时汇集、盘点、清算货色用的。

“好笑至极,”归元教男弟子驳斥道:“久闻灵雾山自夸道门正宗,戒律森严,倡平静有为、纳容万物。颜如玉再凶暴,好歹也算我教一代宗师,你们现在盯着个死人不放,于身后大肆诽谤轻渎,岂有此理?这等做法实在有违清规戒律,我教素有先别人之忧而忧的美德,脱手相劝只为提示尔等少造口业,安知你们这些个老羽士小羽士们,不懂感激也就罢了,还反咬一口?好一个玄门宗府、高门朴重,德行安在?”

这般有辱门庭名誉的陈年密辛,被口没遮拦的少年人不加粉饰地摆到明面上,在场世人皆神采一变,谨慎窥测沧崖派的反应。

世人平身后,他一见到颜玖的面貌,眼中顿时发作出一阵贪婪之色,各门派呈献贡品清单时,萧毣也学着兄长萧翚,装模作样侧耳静听,可目光却一刻不断地紧舒展在颜玖身上,如同盯瞄猎物的野兽般邪肆放肆。

屏风前面放长案,案上摆着一座外型朴直端庄的泰山石,那长案两端的太师椅用明黄色的锦缎包了面儿,有两个华贵不凡,身着玄色绣金线蟒袍的男人端坐其上,那气势一看便知是皇室之人。

两个少年明显方才吵过一场,那小羽士嗤笑道:“贵教行事未免也太口是心非了,嘴上说甚么颜如玉已身故偿命,所造之孽与贵教再不相干,却又频频脱手与我灵雾山作对,依贫道之言,尔等与那杀人魔头清楚就是一丘之貉!”

宋疏瑶闻言,狠狠地瞪了颜玖一眼,才持续带队向前行进。

颜玖了然道:“哦,那带队的必然是连兮师妹了。”

颜玖暗自笑他殷勤错付,却也稳住了心境,放松身材任由赫连煊抓着。

颜玖心道,能一打照面就为了本身跟灵雾山撕破脸皮,直闹到八方会关市、青州府闭城的人,除了关子敬,也就数他的亲妹子干系兮了。

另一人的打扮就太熟谙了点,浅绯色纱衫罩在衣袍内里,头发只用丝带松松绑于脑后,暴露左耳上相思红豆普通的血玉耳珰,手中软剑柔如白练,矫若惊虹。

颜玖听得津津有味,直到了这句,才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寒川,点头晃脑地责备道:“川川啊,你学坏了。”

“甚么叫‘非论是否定真’?”小羽士剑锋一转,冷道:“颜如玉杀我师叔,毁仙霖子明净,夺澜观尊……”

但这类相对安稳的山路对于长年隐居蜀州青城山的颜玖师徒来讲,确切算不了甚么。

沿途的商贩们长年与天下第一门的沧崖派打交道,对这等大场面早已见怪不怪,虽有猎奇,到也不会过于失态,最多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夹路围观小声群情。

来青州前,沈轩把颜玖的事情捡能说的都跟弟子们叮咛过,刘文初便接过煎饼,见礼道:“见过王师叔,有些需求的东西怕孙采办弄不明白,我才跟着的。师叔在天刀门过得可好?传闻寒川师兄拿到名额了,恭喜师叔得偿所愿啊。”

颜玖闻言,差点笑出声,谁不晓得这位三王爷向来不问官方痛苦,更很少与武林中人打交道,敢问在场诸位,有哪个是他看着不眼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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