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觞刚把云舒意手上的伤愈合,蓦地昂首,却发明此人仿佛心上也多了道伤,不深,但会疼。
“甚么徒儿?那是先祖!”赵甲长老朝洛长宁的方向拱了拱手,横眉冷眼怒斥道,“你寻得先祖而不报,以先祖之师自居,摧辱先祖,当该何罪?!”
“不知者无罪。”云舒意摇了点头,以看傻蛋的眼神怜悯地看着赵甲长老,“那是凌虚峰的先祖,可不是云回峰的先祖,你们凌虚峰那么多长辈都没认出来,我一个才出世二十几年的长辈又那里晓得其身份?”
“我没事。”云舒意回过神来,从速握住了流觞的手,他盯着冼轻尘,轻声问道,“这剑你哪来的?”
云舒意嘴角老是噙着笑意,凡是都笑得温润温暖,偶尔也暴露点狐狸的赋性,显出几分滑头,却从未这般笑过,笑得空荡荡的,仿佛统统的情感都在一刹时被抽离,不知悲喜,莫名的苦楚。
冼轻尘也有些严峻地看着他,颤声道:“阿洛……”
“真没想到,小师弟竟然大有来头……”祝长欢感慨地望向洛长宁,“我们云回峰可真是藏龙卧虎。”
“冼前辈,有何指教?”
“怎能说是‘拆台’?”云舒意没有否定,而是道,“决定是他本身做的,为师不过是助他一臂之力罢了。”
“这位便是冼轻尘冼前辈,想必在场的诸位大多都听闻过冼前辈之名,却未能见真身……不瞒诸位,一百多年前,老衲有幸在与冼前辈了解,并得前辈每十年指导一回,现在并未到与前辈商定的时候,只因事关严峻,老衲才不得不冒然前去打搅前辈清修,由衷感激冼前辈情愿前来。”
流觞就这般神驰着将来,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傻笑,都忘了本身还未能过了云舒意那一关,没有想起来他是谁,其他的想再多也只能是胡想。
“没有仆人,”冼轻尘望着天,淡淡隧道,“是我捡的。”
别人问他懒得理睬,洛长宁开口冼轻尘天然不会忽视,温声答道:“极雪之巅。”
“我……”洛长宁没有理睬赵甲长老,目光在冼轻尘和云舒意之间游移,半晌后,又看向了云回峰上几位师兄,踌躇道,“我……我不晓得。”
“这……师兄弟之间的事哪能算闲事呢。”孔长生一脸浑厚地挠挠头,“长宁也跟我们这么久了,师尊您对他如何也有点情分吧,那位冼前辈明显是他曾经熟谙的人,您就动动嘴皮子,没准长宁就规复影象了呢?”
“我熟谙他。”洛长宁亦是紧盯着冼轻尘的脸,语气很笃定,声音却有些发颤,“他是谁?”
几人正会商着,冼轻尘拉着洛长宁径直走到云舒意面前,目光冰冷锋利,如一道冰锥扎过来,而云舒意还是笑如东风,悄无声气将那冰锥熔化。
流觞急得朝冼轻尘喊道:“把剑挪开,你伤着他了!有话好好说!”并抬手筹算将剑拉开。
“你……”赵甲长老吹胡子瞪眼半天,竟无话可说。
实在也就那么点事,谈不上恨,就是有些不痛快,但云舒意向来是个谨慎眼的,因而决定在洛长宁身上痛快返来。
云舒意点了点头,见叶长青一脸见鬼的神情,了解道:“为师也不敢信赖,但这的确是究竟。”
云舒意怔怔地望着那柄铮亮的剑,眼神板滞了半晌,面色竟有些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