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偲刚归家时已来过一回,此时玩皮心起也不准人通报,独与她猫着身子蹲在窗下,嘻笑道:“听听看奶奶和二哥说些甚么,是不是又催他早些结婚了。”
神游了一阵,听得屋外有人轻问,“小妹可睡下了?”
公仪偲的双眸亮了起来,问道:“这么短长,那他到底是人,是仙,还是神?”
公仪修点头笑了一下,走进屋内入坐,由得丫头们待在屋外,也不掩门。他们豪情虽好,但毕竟不是亲兄妹,夜深之时更需避嫌。
她趁机为他得救,问道:“奶奶,大哥呢?”
公仪偲还待再问,抬眼却见身畔少女以手支额,秀眉轻蹙,目中似有痛苦。公仪修等人也一同瞧见,立时便体贴道:“遥儿如何了,但是不舒畅?”
“三弟想甚么呢?”公仪修笑将一个鸡腿夹到他碗里。
两人逗弄了一会鸟儿,她对着他叹道:“可惜这笼子仿佛太小了些,也太丑了些。”
“江渚?”少女目中透出几分不解,随即却也觉悟过来。本日偷听祖母与二哥墙角,计议车马原是为出远门。
“那是当然。”公仪偲的面上很有几分对劲,随即说道,“这一回跟大哥去了趟苍国,恰好碰上这类鸟。”
“厥后,他就退隐了。”公仪修道,“不过隐居之地,倒不是奥妙,叫做‘流云天舒’。本是云卷云舒的‘舒’,但世人慕其风仪,更爱称其为中枢之‘枢’,更有直称其地为天枢府的。憾而世人只知天枢府,而不知天枢府在那边。”
公仪倓笑了一笑,答复老婆显得有些小孩子气的问话,“不晓得,应当没有吧。”
她在桌旁坐下,为本身倒了杯暖茶握在手中,一手却自襟口取出玉坠悄悄摩挲。
“这是……苍青鸟?”少女望着那鸟儿笑道,“想不到三哥已经把它训得这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