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一问,城遥与清欢便皆认定内里有些蹊跷。
叶辰以指为剑,刹时刺破她的眉心,一点殷红渐渐沁出。红衣女鬼却并不还手,只愣在原地喃喃。叶辰看她凶煞敛去,复现苍茫,便也当即停手道:“我知你赋性并非如此凶暴,到底是有何心障逼迫你至此,不如就此放开。”
几个弟子刚大着胆量自地上起家,女鬼便已伸出利爪掠至他们面门,将弟子们的脖颈生生拧断,自腔中飞喷出大捧鲜血,一时庙门之前血肉横飞,再没有人敢妄动。
城遥说:“这就是何如桥和鬼门关了,一会你要惊骇,就闭了眼睛不要去看。”
影象中的爹老是一副狷介模样,他虽也曾嫌弃他爹道貌岸然,但不成否定他爹于丹芷一途确切非常有天禀,只是名利心太重。但不管如何,他爹在人前都是一副君子描述,对他也从不疾言厉色。但是现在,他爹不但大爆Chu口,还不假思考将他踹飞?再细观他爹模样,只感到完整换了小我。不但神采错愕,手足无措,全不似昔日一派高深样貌,眉间竟还模糊透出紫气,彷如魔魅。
见无数长剑自她体内直直穿过,却并无血肉隔绝之感,已有弟子颤声惊呼:“这是……鬼!”
城遥笑望她:“那你可还要去寻他?”
清欢随便推开扇门,发明房中竟还燃着三柱暗香,床幔模糊无风主动。往床上看去,顿时惊吓一跳,竟是一具半透明的幽灵。
三人互望一眼,都觉此中隐有关联,却偏又说不出个以是然来。而最大的迷惑,还是饮秋风的母亲去了那里,那么多的失落弟子,又去了那里。
城遥道:“半个鬼影都不见,白费我一番心机。”
饮秋风呕出一口心血,与她两相对视。女鬼面上虽皮肉翻卷,但是那双眼睛……
老妪看看四下无人,却仍不敢大声言语,只抬高声音道:“公子若无事,还请与这位女人到奴家家中坐。”
清欢轻笑举目,见他们所处之地似非常空旷,却仍在室内。
城遥与她在一棵古树边坐下,一群黑鸦从他们头顶飞过,阵阵阴风自河边飒飒袭来,夹带腥臭劈面,鬼气逼人。
如此过了盏茶时许,门内幽灵方渐渐减少。城遥揽了清欢,缓徐行向何如桥。桥面极窄,只容一人通过。他便先行踏上桥面,携了她手跟在他身后,一时似心有所感,万千思路翻涌。
说时迟当时快,只是瞬息,红衣女鬼便脱手处理完几个年青弟子,便复伸手抓向饮霜寒面门。饮霜寒心中骇极,竟似黏于地上转动不得,生生受了女鬼一掌,吐出血来。
地上世人顿觉又惊又喜,寂流心神一松,竟直直向后倒下。
鬼城酆都,夜间阴沉可怖,白日倒是另一番气象。不但城中诸多名景古迹,城外也多明山秀水,恰逢夏秋之交,更是山花欲燃,鸟语泉鸣。
“是。这河源自灵界,只在夜间闪现。”
二人便携了手在暗中当中行走,城遥带着清欢四周穿越,只与别处无异。清欢随他脚步,竟未碰到任何停滞,只放心肠随他游走,但觉各处俱是暗中。
清欢悄悄点头,却忍不住抱怨:“我实在想不明白,我爹他没事去鬼界干甚么。”
清欢虽初次听闻灵殿一说,想来却应是一处不平常地点,不是供奉着灵界神龛,便是城中某些首要人物寓所。
“别心急,叶叔叔他,只是睡着了……”
弟子们都有些被吓到,却惧于掌门余威,只得依言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