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怀不敢怠慢,伸指扣上萧恒的脉门谛听,神情垂垂转为凝重。
太医正欲禁止,却被公主一把拉住,见萧恒竟然渐渐止了咳声,大口大口的喘气,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李仁怀见状忙从一傍抢上前去,一把拉起萧恒的手,屈起食指摁在他鲜际穴上,运起内力停止按压。
狄国的皇宫不似大昌那般花团锦簇、金碧光辉,团体以黄黑二色为主,便是宫中的植物,也多以高大乔木为主,显得极其恢宏寂静。两人随酒保向金华宫而去,还未进得宫门,远远便见几个宫人陪着一个十二三岁、身着宝蓝金菊吐蕊长裙的小女人站在门口张望。
萧恒强行忍住咳嗽,喝了一口药,还不及咽下,又大咳起来,把方才喝的药全数吐了出来,还带出丝丝血痕,一张脸憋的通红,倒是止不住咳。
永乐公主踏上前来挡在他身前,大声道:“王叔,这位是本公主请大夫。”
木槿不说话,呆呆的看着他,眼圈渐渐红了。李仁怀走上前去揽住她的肩膀,温文道:“我说了不会有事,你如何还哭了!嗯?”
李仁怀轻笑道:“我天然晓得槿儿体贴我,不过槿儿固然放心,我即便治不好他,也必有脱身之策。”
木槿迷惑道:“会不会是那金丹之过?”
李仁怀用脸蹭了蹭她的脸颊,降落的嗓音间极是缠绵:“我对槿儿也是如此,当初你说与兄长有婚约,我便只想将你锁在辛豫,此生再不让你见他!”忽儿一笑,“还是爹爹骂我不似好男儿光亮磊落,我方才带你去了平昌,谁想生出这很多事来。”
李仁怀笑道:“莫非槿儿对为夫的医术不放心?”
木槿低低的“啊”了一声,半晌方喃喃道:“mm还那么小,他若死了,mm可该如何办?”
木槿急道:“这不是你医术吵嘴的题目,是我不想你有伤害!”
她年纪虽小,说话却极有分量,那王爷也不便劈面顶撞,只得放缓了声音道:“公主是从那边请来的大夫?公主幼年,尚不知世人险恶,怎能随便让报酬皇上看病?公主莫非忘了前些日子那呈丹的郎中么?”
李仁怀看了一眼木槿,见她脸上略有绝望之色,转头对马世华淡然道:“马掌柜尽管找人带信,其他你就不消管了。”
木槿扯扯李仁怀衣衿,轻声道:“如此伤害,夫君还是别去了。”
李仁怀拍拍她的手背,温言安抚道:“娘子放心,不碍事的。马掌柜按我的意义快去办吧。”
永乐公主一拂袖怒道:“谁敢!”
李仁怀见她媚眼如丝,鼻中是她淡淡的体香,心中一暖,一把将她抱起,悄悄放到床上,俯身吻去。
萧恒躺在床上睡得极不平稳,眉头舒展双眼紧闭,肥胖的脸上是极不普通的潮红之色,三人悄悄走近,却见他猛的咳嗽起来,一傍的太医忙上前将他扶起,为其顺气,又奉上汤药。
李仁怀点头道:“千万不成!她若晓得太多,反到会招来杀身之祸。”
木槿点头称是,沉思半晌方才幽幽叹道:“我本恨极萧恒夺我娘亲,害我娘亲早亡、父亲不知所踪,可本日听马掌柜一席话,方知他对母亲用情之深,非常人所能及,我现在对他竟然恨不起来了。”
李仁怀温言安抚道:“她是皇上独女,贵为当朝公主,即便新皇即位,也不敢等闲将她如何,不然极易遭人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