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翠菡来给太后存候,暗里奉告木槿事情委曲。
前日上巳节“祓禊”以后,长平在人群中一眼便看到身骑黑马、手捧芍药、风韵出色的李仁怀,也顾不得公主身份,上前搭讪,谁想李仁怀对她极是冷酷,只言与才子有约,便撇下她走了。
太后呵呵大笑,伸指导了一下苏翠菡的额头道:“你这小丫头电影,晓得甚么是天造地设啊!前两日我还给天子说,选个谷旦把你嫁了呢!”
木槿忙摇着太后的手道:“槿儿好好的,求太后别再计算,如果为了一个槿儿,惩罚宫中娘娘、公主,别人岂不是要嘲笑槿儿浮滑。”
木槿无法,只得仰起小脸。太后见她脸孔红肿,两边脸颊上指痕清楚可见,不由又怒又痛,将她拉近身前,轻抚着她的脸细看,手一碰到伤处,木槿痛得悄悄一抽。
太后见她泫然欲滴,不由急道:“你这丫头,有甚么事是哀家不能作主的?快说。”
到是苏翠菡最是高兴,当即起家走到太后跟前,拉着太后的手摇摆:“老祖宗,你看槿儿mm多斑斓,李公子也才貌俱佳,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李公子如此情真意切,孙女也被打动了,还请老祖宗成全他们。”
太后见她眼中汪着的泪水终是流了下来,滑过红肿的脸颊,滴落下来,不由心下大痛,将她搂进怀里,转头对六顺道:“小六子,你且去天子处问问,只要这圣旨还未下,便传哀家懿旨,就说李仁怀婚事哀家自有主张,请天子把心机多用在国度政事之上,切勿为这些许小事用心。”
长平将此事奉告苏翠菡,言辞间对木槿恨得咬牙切齿,到是令苏翠菡上了心。暗中让人留意长平的行动,是以昨日才气及时赶到,化解了木槿危难。
木槿起家回转,太后高低打量一番,点头赞叹:“真是个我见犹怜的可儿儿!连哀家看着都移不开眼,更何况这些猴崽子!”李仁怀但笑不语,复躬身作揖,只拿眼看着太后。
李仁怀依言站起家来,垂手而立,拿眼看着木槿:“木槿女人丰度具佳、生性娴雅,草民与之结伴进京,一起行来,早已心生倾慕。本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如草民乃闲散之人,想求娶才子,实怕冒昧。”又回转头看向太后躬身道,“唯求太后勉开金口,为草民做这大媒,如能求得木槿女人为妻,必当相濡以沫、白首不离,还望太后成全!”说罢双手抱拳,一揖到地。
李仁怀笑道:“草民再是胆小包天,也不敢从太背工里抢人。太后且说用甚么方能换得槿儿,草民便是上天上天也去寻来。”
太后笑道:“你这猴儿到是等不及了。”说罢正色道,“哀家跟槿丫头也算投缘,一见她便离不了。只是过了本日,这丫头也十五了,哀家不能老把她留在宫中不放。”
木槿乖顺的点点头,侧身跪坐在太后脚边,抬手在太后腿上悄悄捶着。未几时,六顺回禀:皇上确有将公主许配李仁怀之意,只是李仁怀放荡不羁,连官职也不肯受,皇上尚踌躇未决,方才将太后懿旨传了,皇上说统统听母后安排。
“文嬷嬷说你只是摔伤了,哀家倒是不信,你看这脸上指痕犹在,但是长平干的功德?她如此待你,你还想着为她讳饰!”越说越是火起,恨声道,“哀家这便让肖美人来看看,问她是如何教女儿的!”
酒过三旬,李仁怀长身而起,走到殿前,拂开衣摆向太后屈膝跪下,朗声道:“草民今儿借了酒胆,想向太后讨个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