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从怀中摸出火折子和一个药瓶递给她:“我伤在后背,女人一看便知。瓶中是金疮药。”见木槿伸手接了,心下一松,便伏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木槿应了,燃了火折子走到那人身后,借着闪动的火光一看,果见左肩胛处插有一只匕首,刀刃已全数没入肉中,只要刀柄尚留在体外。伸手摸去,湿哒哒的糊了满手,举手一看满是鲜血,只是那人身着黑衣,流了这很多血,竟是看不出来。
木槿吓了一跳,忙将火踏熄,一边问道:“为甚么啊!”
木槿奇道:“甚么狐媚?”话刚说完,便想起苏翠菡说的有功德之人送了有两分象本身的女子到东宫之事。
那人听她言语间已有松动,便道:“鄙人对天发誓,女人若肯救我,我必然不会再伤害女人分毫!男人汉大丈夫,言出必行,还请女人放心。”
那人含混中感受额间一阵冰冷,当即展开眼来,只见一张芙蓉秀脸面含忧色,一双柔荑正拿着湿巾擦拭本身额头。心中顿生柔情,只感觉她如此照顾,便立时死了也是心甘。
那人见她不走,心中升起一丝希翼,一边低咳一边说道:“下在掳女人自有不得已的苦处,稍后定会向女人言明。此处阵势险要,凭女人一人之力决计下不了山。”
木槿点点头,想起洞中暗中,他一定看得见,便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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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纬林并不答复,只接着道:“太子平时也喜喝酒,经常喝醉,却从未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何故在这狐媚面前就如此胡言乱语?且陛下平时并不去看太子,为何却恰好一去就刚好听到太子说出如此违逆之言?鄙人不信人间会有如此刚巧之事。厥后鄙人设法见过太子,太子说当时神思不清,底子不晓得说了甚么、做过甚么,对那床下人偶更是毫不知情。是以鉴定必是有人设局谗谄!”
这洞甚深,四周怪石崚峋,在微小的火光中更加显得狰狞可怖,木槿状着胆量走了一会,果见有水滴从洞顶滴下,击打在空中的一个小水坑上,心下一喜,取脱手绢放在坑中浸湿,感觉不敷,又从衣裙下摆撕下一块,放入坑中吸饱了水,捧着湿布,原路而回。
木槿上前将他扶起,让他未受伤的右背靠在洞壁之上。拿过放在石头上的湿布递畴昔:“喝些水吧。”
那人听他回护李仁怀,也不辩论,只是苦笑。
那人方才说道:“鄙人姓赵名纬林,在王健青王大人部下当差。太子固然本性张扬,但性子坦直,是个内心藏不住事的主。他已身为太子,只需不出不对便会坐上这龙椅,何必还要让自家娘舅、岳丈策划谋反,不但把本身逼上死路,还害了王、秦两家二百八十余口人?”
却说那黑衣人掳了木槿便跑,正自暗喜,猛的肩背一痛,倒是被玄月掷来的匕首所伤,当下咬牙忍住,脚下不断,往林中奔去。木槿穴道被制转动不得,只感觉那人越跑越慢,呼吸声越来越重,那人带着她穿过树林,专挑陡峻之处而行。
那人点点头沉声道:“恰是。”
木槿定定神,回想在回春堂胡师兄为伤者医治包扎时的景象,将火折子插入崖缝中,捡起地上的长剑,将他伤处衣服割开,又将他衣衫下襟割下数根布条。双手微颤握住刀柄,对那人道:“你且忍住。”
木槿听他阐发得非常有理,一颗心呯呯乱跳:“就算有人谗谄,与我仁怀哥哥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