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这是个好主张。商成顿时就同意了这个建议,并且让蒋书办和关宪一起筹议考虑出一个详细的赏钱发放体例。
这才几天呀!批示所六科就个人都转了性?
猪羊皮子都收上来了,柴炭也有了下落,蒋关两人顿时就开端构造驮队。本来年关里最难办的就是人手,往年年节里出工的脚力驮夫,不是贱籍边户,就是长官看不扎眼的边兵刺头,恰好这一回商成又有号令,不准象往年那样随便指派边户,也不准随便抽调边兵,只能优酬雇佣,庄户边户一视同仁。边兵军士和衙门书吏也能够插手驮队,但是不发人为,出差期间薪饷补助都翻两番,过后补假期。有了如许的唆使,那里还用忧愁招不齐人手?蒋书办也算是开了回眼界――他在批示衙门干了二十多年,还是头一回瞥见边户们拥堵在公事房门口,一面朝屋子里挤一面大声大喊:“我是边户,这是我们分内的差事!我是边户!”
商成有眼疾,本身也晓得一些应当忌讳的饮食,以是常日里根基上不如何沾酒,姜蒜也吃得少,以是会餐的时候只吃些酱菜干菜,就着猪肉汤啃几块饼子,然后就坐着看兵士们闹腾。开端时他还把持得住,别人来敬酒,他端着酒碗抿一口,是那么个意义就行了。他勋阶高,又是主官,别人也不会和他计算。可垂垂地大师都有了酒,他再想“意义意义”就不成了。先是几个营哨军官嚷嚷着敬酒不能“意义”,接着几个队长什长也来要和他喝一碗,然后是十来个和他走过渠州又打过广平驿的边兵,跟着就是度家店剿匪的一群兵士,最后连几个老兵也要和他这个“顶好的大人”喝一碗……
到傍晚时,柴炭的事情也有了端倪,寨子北边靠官道的一处炭场里有上万斤现成的柴炭,只要能一次性全数收买,炭场仆人甘心以时价的七成把柴炭全卖给边军。固然柴炭的数量大,但是用钱却未几,关宪和赶来的炭场仆人商谈了一番,就做主买下了统统的柴炭。他以为,上寨过冬需求柴炭,中寨的边军烧炕取暖也一样需求柴炭,既然花一样多的钱能买到更多的东西,为甚么不占这点“便宜”呢?
年三十上午送走蒋书办带领的驮队,商成又马不断蹄地带着礼品慰劳寨子里的几个因伤退役的老边兵。这些老边兵都是外村夫,在故乡犯错误,从边军里退下去也没脸面归去,就滞留在寨子里,靠着拣个褴褛帮个零工另有老弟兄隔三岔五的周济苟延残喘。商成看这些老兵的日子过得实在太艰巨了,炕是凉的灶是冷的,连柴禾都是不幸巴巴的一小堆湿木棍,有些人乃至连床象样的棉絮都没有,一领老羊皮躺下去就是铺盖起来就是衣服。他难过得都不忍心在那间四周漏风的破屋里站。他二话没说,就让人顿时给这些老兵筹措一处能住人的处所,并且代表中寨边军全部官兵,聘请他们插手当晚的会餐。他还对他们说,他会尽快找人处理老兵们的实际题目,总要找个妥当体例让他们在西马直糊口下去;如果他们想家了,他也能够给他们开文书出官凭,还给他们发川资,总要使他们平安然安顺顺利利地回本身的故乡去……
这一回蒋书办做事情再不象前两回那样拖泥带水,他说干就干,辰正三刻不到就在寨子里贴出时价收买牛羊柴炭羊皮子的布告。牛是大牲口,是庄户们种田种地的好帮手,除非老弱到不能使或者家中有大事急等着用钱,等闲不会有人情愿卖出来,在中寨这类小处所更是不轻易收上来。可羊不一样;和绝大多数略微充足点的村寨一样,中寨里的庄户们几近家家户户都养了羊,别说批示所只收二三十口羊,就是再多一倍的数量,收齐也不会有甚么难度。以是老蒋也没找商成叨教就私行变动了体例――不收牛,就收羊,猪也行,不管羊还是猪,归正都是时价。布告一张贴出来,寨子里正在为猪羊卖不出去而焦愁的庄户立即簇拥而至。过晌今后,当四周的村寨获得的庄户赶着猪羊来卖几个趁手活钱却被奉告已经收讫时,都气得吐了唾沫骂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