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跟着你当个侍卫!”
商成晓得石头是想用这东西送他勾搭上的有夫之妇,嘲笑一声说道:“没多少?你晓得这东西有多精贵,又是从那里来的?”他翻起眼皮盯着石头看了一眼,又耷拉下来用张干毛巾擦手,说,“这是内坊御制的奇怪物件,内廷颁赐下来才两天,全燕山都没几份,我也没多少。你没家没口的,有一盒就行了!”他本来想借机敲打石头两句,看中间还站着两个女子,吁口气把涌到嘴边的话又咽归去。
“仲山是返来待职的,说不定一闲就是半年了。”商成冷冷地说道。
石头小声地嘟囔道:“你是督帅,他待不待职,还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婢女悄没声地出去,半晌又捧着一个赤锦盒返来交给石头。石头翻开来看了看,苦着脸说:“这没多少胰豆子啊,能用几天?”说着就眼巴巴地望着商成。
他手里捏着房契和两盒脂药,就象个做了错事的孩童一样低头立在桌边,半天赋咄讷地说道:“和尚哥,我……”
用银片打造的眼罩夹层中半湿的药绵立即让他的眼睛感到一阵清冷。他舒畅地咂了下嘴,对一个婢女说:“取一盒脂药给赵校尉。”
石头惊奇地抬开端,游移了一下,说:“……我不去。”
“给我当侍卫?十天里有八天看不见你的人影,你当侍卫,谁能信你!再说我这里也用不了那么多人!”
这院子里的婢女都是前头侍侯李悭的;李悭好事,家里跟着享福,她们也就没了去处。陈璞在的时候把还能寻着家人的都斥逐了,留下的都是自小卖给人牙子回不了家的。商成接任时,也为这事挠过甚皮,当时因为二丫要住出去,就先含糊地把她们指派去奉侍二丫。霍士其搬出去的时候又带走三个,目前就还剩下两个,是二丫特地交代留下来奉侍他的。对于二丫的这个安排,商成也没说甚么。
他本身都不清楚本身内心到底在想些甚么,最后干脆挥了动手,扔下不明以是的石头自顾自地进了上房。
两个婢女已经从灶房里给他端来一盆热腾腾的洗脸水,并且在铜盆边把他洗脸用的毛巾另有一种叫“脂药”的肥皂放好。商成洗脸洗手的时候,跟着出去的石头就在中间有一句没一句地找两个女子打问“脂药”的事情。
商成转过脸扫他一眼,打个手势让两个婢女都出去,望着石头嘴角一挑,轻笑问道:“你说不去就能不去?”
石头趔趄了一下,一手拿着东西一手揉着屁股朝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咕哝:“滚就滚,你踢甚么?提督大将军不得了似的……”说着话迈过门槛,矫捷得象狸猫般一踅身就钻到墙边。一个茶盏刷地飞畴昔,在院子里的青砖地上摔得粉碎。惹得门口值哨的两个兵都回过脸来看,两边配房里歇着的兵士也都在探头探脑。田小五和苏扎出了屋站在廊下望着他笑,问道:“赵校尉,又没能借到钱?”
商成一哂言道:“老包方才结婚,就是你美意义开这个口,我也没脸去和他说。”
石头耷拉着头接过房契。他现在是从八品校尉,每月的薪俸就有四五贯,年后朝廷犒赏时,银钱布匹绢帛也得了很多,可这些东西不是被他输在赌桌上就是拿去送了人,成果弄到现在不但没攒上钱,还欠了一屁股赌债。这几天他都在为包坎办丧事赶礼的事情焦愁。谁都晓得他和包坎情深义厚,这礼如果轻了,包坎是必定不会说甚么,可别人就不免要冒点闲言碎语的酸话;就算别人不群情,他本身都没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