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敢辩驳姐夫哥的话,但是又放不下心中的仇恨,站在那边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喘粗气。
商成坐在马背上,花年熟行里的小灯笼又没甚么亮,黑黢黢地也看不清楚那女人的神采。就瞥见她撩起围裙在脸上抹了一把,再说话时连声音都有点哽咽:“又教我姐和您惦记了。客岁的帐债我们都还没还齐,你们……你们如许……”她说不下去了。她男人也撩着门帘出来,没说话就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女人俄然又咬着牙发狠说,“都怪阿谁卖麦的关中客!要不是他半夜点灯泼了灯油,我们如何能落到这步地步!他就该……”
再走了一条街,车马行的伴计在街边一个门脸很小的饭店前停下来。就在商成奇特他为甚么会俄然不走了,伴计对着饭店呼喊了一句甚么。
小饭店里很快就出来一个女人,一边拿系在腰间的围裙抹动手,一边笑吟吟地和车马行伴计打号召:“花大哥,您明天如何得了闲工夫,有空过来坐?呀,我姐和我两个小侄女就没和您一块过来?”又朝屋子里喊道,“家里的,快出来!花家大哥来了!好酒好肉从速端出来,今一晚你们哥俩好好拉拉话!”
女人点头承诺,又拿围裙抹眼睛,俄然说:“大哥,别忙!”她跑进屋,不一会手里拎着个小包又跑出来,把包塞到花年熟行里,说,“夜里凉,这包里有一壶酒,冷了喝两口去寒气。另有两张油饼和一点牛肉,你拿着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