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不但东元帝一声惊噫，在坐的几位宰相尚书也是相顾哗然。眼下能坐在这里的人无一不是见多识广，可要不看燕山卫关于玄月战果的详细报告和战利品明细，任谁都认不出这是甚么东西――哪晓得商瞎子竟然就说见过？
商成迟疑了一下，说：“启圣上――臣……臣冒昧测度，圣上手里的镯子，或许就是玄月中我燕山卫军在留镇的阿谁缉获。”
他冷静地叹口气。现在说甚么都晚了，连挽救都没体例挽救……
商成不晓得天子是甚么意义，就把镯子拿起来细心看了看。金镯子很粗，明显不是给女人戴的东西；做工也不精美，大要上的斑纹有深有浅有粗有细，较着不是中原作坊的匠人技术；瞄着斑纹的表面形状看畴昔，镯子上刻的植物倒有象一头正撒开四蹄奔腾腾跃的狗或者狼……和这差未几的东西他在石头那边见过不晓得多少次。不但如此，面前这个金镯的来源他也约莫能估想出来。既然东元帝说刚才还在和人群情本身，又特地让本身看这个金镯，那毫无疑问，这就是前段时候张绍他们在留镇缉获的战利品，说不定连它仆人的身份都查出来了――必定是个不得了的大师伙！
没了？殿堂上俄然温馨下来。好端端的金镯如何就会没了？
十一公公一溜小跑着取了个小物件，双手捧着绕过台子递到商成面前。是个金灿灿的镯子，还嵌着四颗红红绿绿的大宝石。
看汤行张朴另有老帅萧坚和几位副相尚书都落了座，他也想坐下时，就又听东元帝说：
“阿谁镯子现在在那里？”
“嗯？”东元天子的声音更见迷惑。“客岁就有过缉获？朕如何会没传闻？”
“职下……”商成盯着龙头扶手跨前一步双腿一并，甩起右臂握拳抵胸行个军礼，朗声道，“燕山卫假职提督、燕山中军司马商成，觐见陛下！”声音大得连他本身都被吓了一跳。
第305章陛辞(1)
“是。”
商成的神采一下就变得非常暗淡。他现在把石头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把这家伙一把手捏死！唉，他早就猜想这镯子奇怪，起码也是突竭茨大贵族才气具有的东西，说不定还是突竭茨用来辨识王族身份的证明。他劝过石头好几次，让他务需求把镯子留下，说不定甚么时候就能派上大用处。可谁猜想石头嘴上承诺得好听，没过身就想把东西送给他阿谁相好。固然那女的还算懂事理，见这东西太贵重，压根就不敢收，可石头嗜赌，扑铺里输急了眼就把宝石都撬下偿赌债，最后连镯子也被他卖进了金银器作坊。现在好了，总算晓得镯子的来源了，可石头手里的镯子也没了，连带着一份大功绩也长翅膀飞了……
商成现在那里还记得起礼部司曹翻来覆去给他说了不知多少遍的朝礼。幸亏面前就有表率，别人如何做，他就希哩胡涂地跟着学，拜手五揖礼毕正要直起家，就听御座上的人不冷不淡地说“好啦，都坐下吧。”他这才想起来，如果天子不吭声，那做臣子的就不能抬起腰杆，更不能昂首……
坐在右首的萧坚不安在坐椅里挪动了一下。商成抢在他站起来作辩白之前先说道：“禀圣上――不是缉获的战利品。当时臣的步队是趁夜突围……”他就把当时石头找到镯子的前后颠末都论述了一番，末端说，“因为只要半截断臂，底子没法确认仇敌的身份，以是到莫干寨以后就没有给赵校尉请功，也没把那镯子当作缉获。”
“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