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成也是一脸不成置信的神情。别人过这个官方节日就不说了；一个处统统一个处所的民风，官府也不能禁止。可汤行老相国，他也要过甚么女儿节？他吧咂着嘴不晓得说甚么好，半天赋想起来问道：“右相张朴，他总要在公廨吧？”连老相都要找来由歇两天，他有点拿不准张朴会不会也翘脚。按理说不会；张朴是个很有政治抱负的人，又几经高低蹉跌，这两年才算真正有机遇一展拳脚，他必定不会象汤相那样与民同乐乐……“张相和两位副相，他们昨日晌后就跟从天子驾辇去了城外的大成宫，要到初四傍晚才回城。”
“去过，也递了名贴。可儿家说了，大夫叮咛老相要静养，以是很抱愧。还说，统统的来宾还请他日再约。”高强说，“厥后一个弟兄请老相家的门房吃了杯香茶，又送了一葫芦白酒，人家才说，张老相昨天下衙压根就没回家，直接去了洛南的黄灯观。说是老相家的家眷前几日就去了黄灯观；这几天，有个终南山的甚么道长在那边讲授甚么甚么经……”
这下商成另有甚么好说的？有天子带头，又有摆布两相作表率，六部个人歇衙停办公事，估计连御史台都不过问。看来，他想三下五除二把燕山出兵的事谈妥办好，现下看来只能是一厢甘心。他小声地嘟囔了两句刺耳话，又不断念肠问道：“你们去过张相家没有？递没递我的名贴？”
商成一下卷起书，拧着眉头问道：“赵九娘子？”
他把书丢开，说：“归正无事可干，院子里坐了两天我也闷得发慌。走，我陪你出去找找，看能不能把她揪出来。”他站起来笑道，“不是朋友不见面！我和这个赵九娘有缘，只要她在那里暴露行迹，我就必然能碰上她！我去那里，她就必定到那里……”
“是上返来都城时结识的相好吧？”商成逗他说。
六月二十七日凌晨，城门方才翻开，商成便带着段四和几名侍卫悄悄分开了燕州。为了保守奥妙，他和侍卫都穿了便装，假扮作来往中原与燕山的大商户，持着燕山牧府开出的路引凭条，穿州过府一起地南下。二十九日出燕山，是日晌后于七霞度过黄河，当晚就歇在潞北；七月月朔巳时穿相州城再转东南边向，七月初二晌午便能遥遥瞥见京西石盘山上的太祖陵。再沿官道折向西南，定昏亥时就进了京师外城。至此，六天中的路程已过一千三百里……打前哨的侍卫早在外城寻了间堆栈包定下一处院落。他才上马，高强就过来禀告他一个坏动静。七月初四上京有个甚么女儿节，固然不是正旦、元宵、寒食或者中秋这类朝廷明发圣旨规定的正式节日，但是从高宗朝开端，七月的初三和初四两天不上衙门就成了朝廷常例，朝中大小官员老是会找出各种来由不办公，朝廷也向来都不究查。
为了朝官个人不上班的事，商用心头正窝着邪火。他斜着睨了段四一眼，撇嘴说道：“你跟着我？我就是个丑八怪，现在还要带上你这个丑八怪。一一你不怕被平原府衙门的巡街当贼人拖走，我还怕羽士要来捉妖！”
“……找赵九娘，我有经历。这女子精能得和鬼差未几，你要当真去寻，必定没个影子。可凡是有甚么处所呈现唱书，那便有但愿了。特别是那种带着燕山口音的女子唱书，几近就是一扑一个准。”他一头自我吹嘘抓九娘子的本领，一头给段四归纳着当年的故事。“我和你说，我头回遇见她，是几年前去渠州的路上。我当时还在赶驮马混饭吃，穷得连个婆娘都讨不上。提及来也是这个季候，夏末秋初，刚收过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