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陌上行 > 第十一章(25)梁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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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义哈哈一笑,旋即收敛起笑容正色说道:“我就是想说这个。子达,你现在身份分歧,职位也分歧,娶妻是大事,你可要当真细心对待。如果娶一个庶出的女儿回家,朝廷上怕是会有人拿这事说话的。”停了停,他又加了一句,“就算是鄱阳侯谷家的庶出女儿也不成!”

他眉飞色舞唧哩哇啦地一通乱扯,王义倒是听得瞠目结舌,拧着眉头只是苦苦地思考。前头都瞥见连接表里城的太良门了,他才算是醒过神,点头咂舌便是连续声的感慨感喟:“可惜了可惜了!可惜我不能早十年与你结识,不然又岂能是现在的格式成绩?一一你真该去做文官。”

商成斜睨他一眼,说:“我娶谁不娶谁是我本身的事,别人管不上……”

商成都没传闻过这小我,便随口问了一句:“彭渠是谁?”

商成底子不体味这些十几年前的陈年旧事;他也不感兴趣。但王义说话他也不好打断,随口就拥戴了一句问道:“这位副相彭梓又是谁?”

商成点头笑道:“我是军中将领,还是个初级将领,怕个屁的御史弹劾。你信不信,就是御史的弹劾文书多得能把宰相公廨淹了,我也不会有事。谁敢拿这事朝我伸手,不消我吭声,那帮弹劾我的御史就能让那家伙滚蛋。让一个武将写伏状受处罚扣俸禄算甚么本领?只要掀翻一两个宰相副相,方能凸显我辈的傲骨与风采!何况这弹劾还是一弹一个准。管他是谁,一条‘一介文官却插手军务其用心安在’的罪名落下来,天王老子都保他不住。几句话一张纸,弹指间就能教他灰飞烟灭……”

商成在马背上半转过身,高低打量了王义一番,笑骂道:“有屁就放。你想说彭渠的不是就直说彭渠不好。你一口一个嫡宗子,一口一个嫡长女,是在指着和尚骂秃驴吗?”

商成和王义分开县伯府时,已经是申末酉初时牌。-时候还早,又不是甚么紧急事,商成他们俩也没焦急赶路,就松着缰绳让马沿街向西慢行。

“东元十年的春季,彭梓家人在网伤了一个庄户,动静传回上京,他在朝堂上被人群起弹劾,最后无法离职返乡,彭渠就又转头跟了董铨。”

王义一哂,转头再看了一眼彭家的大院门,笑呵呵地说:“彭渠和董铨是后代亲家。董家的嫡宗子娶的是彭家的嫡长女。”

“他们围起来的就是那块水塘。”王义很必定地说。转头看了看方才走过的那家人的大门,转头笑道,“是彭渠家的。”

这里是内西城,崇一坊又在崇德寿禄义各坊里居中偏北,四周远近十几个坊住的不是高官显要就是世勋贵胄,是以街衢整饬得极是宽广。因为各处表里衙门早已响过退鼓,街面上几近看不到几个穿青着绯的官吏,往返来去的不是乌袄家仆就是褐袍仆妇,个个都是缘着街边墙垣脚步仓猝。偶尔也能瞥见一二辆马车,拉车的辕马蹄子踩着铺道石板哒哒脆响,在有节拍的叮叮鸾铃声中,引着车缓摇慢晃地劈面而过。

商成当然熟谙副相董铨。前些天他去找张朴扯淡“肇事”,还在公廨里见过这位北进派的魁首。但他和董铨以及北进派都是公事来往,没有一星半点的私家交道,以是在公廨里见面也就是点个头相互问个好,连话都没多说一句。可他不明白,北进派就那么贫乏人手,至于把彭渠这棵墙头草再领受归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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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义严厉地点了点头。他给两位叔叔伯伯解释过,可两位老将军感觉不大合道理,特别是分歧商成的脾气。商成连续两次都差点把张朴逼到墙角;在燕山时更是连嘴巴都不动便把南进派的干将叶巡逼得跳墙,显见得绝对不是一个吃了亏朝肚里咽的良善人。可眼看着这回萧坚严固已经把他获咎到死地,他恰好就不吭不响地默许了;这实在是教人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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