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寻是来给他道贺的。天子宣制,郭表授爵七世建国公,虚封国号越;郑七授五世建国伯;其他出征将士依凭功绩各有嘉夸奖赉,或晋勋或升职或勾免赋税颁赐赋税布帛。因为郭表的燕山假督是商成的一力推举,以是朝廷再次发了十几车的赋税给他;同时,天子为了嘉奖商成举贤荐能的功绩,同时也是为了让应县伯更好地作养身材,特地在京畿四周选了个庄子赐赉他。不过,因为这庄子前头的仆人是位嗣王,以是庄上大宅邸里的有些处所是王爵的轨制,重新改建补葺需求一点时候,是以就临时没有向商成宣布这件事。薛寻也是明天赋传闻,就吃紧忙忙地跑过来给商成报喜。
他只能空洞地安抚薛寻说:“玻璃那里会有那么轻易烧制的?说不定钱都得砸进水里,连响都听不见一个。”
薛寻很不欢畅地斜着睨了商成一眼一一他还觉得商成又想劈面狡赖,说:“‘玻璃起码有三倍的利;有本事的话,卖上百倍的利也不奇怪’一一这话是你在兵部亲口说的吧?”
薛寻当时就鼓起眼睛。不过他瞪着商成半天,最后长出一口气,说:“我当然晓得直接找太史局更好。可太史局就是不吭声啊。自打前天兵部传出你的话,太史局正卿当时就病了。工部几个说话算事的,除了常秀以外,不是去西京就是去相州,全都出门公干了。就是常秀也一样‘病’了,谁去他家,门房都是一句‘风寒入体不便会客’,连门都不让进。”他说得口干舌燥,抓起盏就是一通豪饮,很失读书人身份地抹着嘴,又说,“有个事你还不晓得。前天晌后太史局里放出话要发卖烧玻璃的两成股,那期间价就是一兑一,当晚就是一兑一八,明天早晨翻到%%,明天早晨会是个甚么代价?你觉得别人只挤兑太史局啊?工部尚书侍郎划一整都去外埠公干,就是因为有人在压着他们,让他们把试烧玻璃的事全都交出来,起码要让出大半的股!”
“我说甚么了?”
薛寻沉默了一会,象是下了很大决计一样说道:“子达,你不是外人,我就不瞒你。是如许的,一一我哩仕进多年,手里还是攒下点活钱,约莫有七八百缗。你晓得的,都城里柴米贵,地价更高,这点钱实在买不到几亩地,还要担御史弹劾的风险,就一向放在那边生霉。”他一边说,一边看着商成的神采。“这不是传闻太史局要和工部一道烧制新样琉璃一一哦,是试着烧制玻璃么,我就想能不能托太史局的名在里头参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