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魔头又把他家天劫带坏了 > 49.天劫之劫:一人?
苏墨凤暗自惊奇道:“‘半山’?”他吃惊更甚。因为沈夕雪再对戚家小丫头自我先容时说的恰是“半山故交”,当时听着没甚么,如此和着一首《水龙吟》,再细细一想,仿佛词里正应着沈夕雪的出身境遇,所谓“白衣”,“万里”,“十年”,说的恰是这十年来的辛苦驰驱。若下阕是与苏墨凤相遇以后,那上阕怕是相逢之前。苏墨凤在内心反覆把词咀嚼了几次,心头恍惚的猜想垂垂清楚,对沈夕雪出身的答案几近呼之欲出。他一时目瞪口呆,心子狂跳,忙不迭丢了书卷,从车窗里探出头来道:“夕雪,你识不识得欧阳逸?”
直到进了酒馆点了菜,苏墨凤还在思虑沈夕雪惊人的出身,以及他与本身的干系。倒是沈夕雪一如既往地安闲萧洒,风采翩翩,在等菜时他端着酒杯浅浅抿了一口,目光不著陈迹地从每个酒馆中人身上扫过。他们坐在阔别门的那一角,沈夕雪瞥了一个周天,脸上笑容俄然一凝,随后愈发光辉。他用筷子敲了敲苏墨凤的酒杯,低声道:“门口左边第三张桌子,那一对着紫衣的少年男女,你瞥见了么?”苏墨凤按下心中诸多设法,偏头去看,迷惑道:“如何了?你想说尚未弱冠制止孤男寡女共喝酒么?还是想说你也要找个女孩子?他们很奇特?”沈夕雪又喝了一口酒,笑嘻嘻隧道:“奇特,奇特极了。”苏墨凤恼火地瞪了他一眼,晓得这是沈夕雪吊人胃口的特长好戏,若再细问,他必定甚么也不说,任你胡猜一通。因而苏墨凤干脆不问了,刚巧菜已呈上,他便自斟自酌,就着通红亮光的鲜虾仁不住喝酒,那一盘菜里的辣椒与蒜黄倒是半点不吃,挑食得紧。沈夕雪知他夙来喜荤不喜素,也不与他争,渐渐挑出几根嫩蒜黄吃着,不时瞥一瞥门左边那对紫衣少男少女,抿一口酒。
苏墨凤便不再睬他,自顾自靠在柔嫩的银貂座背上,就着明珠莹莹的光辉念《镜》。七部书全部儿背下来仿佛很难,但如果花了十三年工夫,倒着背都不成题目。苏墨凤早就念得滚熟了,只不过一起闲着无聊,只能藉此打发时候。沈夕雪本日表情出奇的好,轻甩着鞭子,竟罕见地哼起歌来。苏墨凤小小地吃了一惊,侧耳听时,只闻沈夕雪念唱道:
“……孤峰孤鸿孤影,兜转寻觅、二三人家。落雪初霁,银钩微光,穹苍风华。跌碎悬瀑,荡漾赤练,如歌如血。烈火噬云霄,半山竟颓,燃极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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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夕雪偏头冲他笑道:“识得又如何,不识得,又如何?”苏墨凤自讨了个败兴,忿忿地坐回车厢里,捧首苦思,忽的想起第一次在赵家杀人时,赵广曾认出了他,吼出了“欧阳墨凤”这个名字,还号令“我能设想敬爱的教主会如何对待拐走了他儿子的人,那必然非常风趣”。沈夕雪当时如何说的来着?他仿佛有些不屑,说“那的确会非常风趣”,另有呢?苏墨凤用力敲了敲脑袋,尽力复原十多年前的会话。敲着敲着,苏墨凤蓦地抬开端,一脸惊诧。
沈夕雪见他眉头深锁,两只乌黑的眸子鹰隼也似狠狠盯着本身,便又逗他道:“生得矮小便活力啦?”苏墨凤霍的起家,扭头就走,却被沈夕雪长臂一舒,悄悄巧巧扣下了那把鉴血置于膝上,道:“你要走,我就扔了它。”一时候苏墨凤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抢也抢不过沈夕雪,骂也从未占过上风,急得他手足无措,脸颊涨得通红。沈夕雪瞧他少年青涩模样,洋洋对劲地灌了一大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