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常安蹲在地上，小声地哭了起来。
黑衣人反而是笑了：“我只是没想到周两仪笨得要死，却有个聪明的孙子。这孙子固然聪明，却喜好干傻事。”
这七百来号江湖客等的早就已经不耐烦，但是刚才那细弱仆人露了一手，将江湖上素有威名的铁老迈武功尽废，让这些江湖客竟然不敢冲犯周两仪。
雪暮说：“上山的人武功大多不差，那万毒门七人只能算是此中二流。”
雪暮淡淡道：“他们不是我杀死的，又没有死在我面前，我为甚么要悔怨。”
“周常安，你心向善，想救这些疯子傻子，这当然不是好事，但是他们不值得你去救。他们已经丧芥蒂狂了，你装的再固执、成熟、诡异，他们也不会信你半个字。”黑衣人道，“你的爷爷奶奶，爹爹妈妈也全都是疯子傻子，底子不值得你转头看一眼。”
素晴瞧了这些上山的江湖客，上山的轻功路数或如龙腾云雾，或如谪仙点水，没有一个是反手。
“你不会武功？你疼不疼？”素晴问道。
那仆人个子极高，身骨极壮，皮肤乌黑，看上去像是头老牛。铁拳门的铁老迈上前问话，他一声不吭。
雪暮目能夜视，他远远看去，明玉山庄就在这夜雾与绿叶的掩映当中。山庄门口站着仆人，这些仆人个个虎背熊腰气度不凡。雪暮便心中有些迷惑。他固然不懂世事，但也传闻了羽城主武功不过尔尔，如何能有这般短长的仆人？
“你能够变得很强，如果你和我走，我就当你的徒弟，把我的武功都教给你，并且这辈子都不消怕被别人欺负。”
素晴一笑：“但是另有人在上山。”
周常安晓得是谁，墙头坐着的那小我身材又瘦又小，恰是那天的黑衣人。
小孩儿说道：“你，另有你前面阿谁男的，顿时就要死了，并且前面还会有更多的人会死。”小孩儿话说的阴沉，掺杂着还未拂晓的夜色，仿佛是志怪故事里的鬼童。
素晴笑了：“那里来的死人？”
素晴瞧了雪暮一眼，问：“和你比如何样？”
这时，周两仪终究从山庄正门走出，一脸暖和如风的笑容。他拱手道：“诸位豪杰，鄙人有礼了。”
素晴又是笑了。
中午已颠末端好久，但是周两仪还是没有呈现。浩繁江湖客已经不耐烦，当头的是铁拳门的铁老迈，他走到山庄门口对着仆人说：“天这么晚了，周两仪那老头这么嗨没有出来？”
素晴走上前，对那小孩说：“小孩，你为甚么天没亮就坐这里发楞？”
周常安又问：“你们想要天下大乱，这到底是为了甚么？”
皓璧山上有奇峰，唤作天离峰，这天离峰本是皓璧山山最高的山岳，但是现在拦着半山腰竟然是一片空旷的高山，而明玉山庄也就建在此处俯视云雾如海。传说一千年前，赤天离与天下豪杰决斗于此，一剑便砍断了半截山腰，是以这山岳便被先人称作天离峰。
越来越多的人在上山，到了下午未时，本来空旷的明玉山庄庄门前空位已经抟聚了七百人以上，拥堵不堪。
“问你话呢，你是哑巴？”铁老迈一拳砸向了仆人。
黑衣人道：“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血红书》不远万里来到这羽城皓璧山，这群人都是疯子，都是傻子，他们志愿来送命，谁救得了他们？”
雪暮俄然说：“上山的已经有两百人了。”
……
“小孩子嘴巴真短长。”素晴又是一个用力，把小孩的胳膊安回了原处，“说，为甚么我们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