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兰要晚些时候才来,我便一小我到雅苑里坐坐,又顺手拿了一本书看。看着看着却感觉书上的字都恍惚起来,变成了一个个调子,起承转合。又俄然氤氲开来,成了一篇篇跳舞。风吹着册页翻起来,只感觉面前成了一幅幅活泼的画面。
又到了雅苑四周,看着满池荷叶巨大如蓬,荷花在此中亦是疏落有致,又掩映着莲台明显灭灭。芸儿悄悄地过来讲了一声公子到了门口了。
扁舟水影摇摆,花魂溢彩流光。金簪溅落青梅嗅,水滴弓足微放。”脸上暴露清澈的笑来:“你竟都写了出来了。”又拿起笔,在前面添了一阕词: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他不得不承认,她身上是带着些仙气的,却又不是一骑绝尘清冷的不食人间炊火,倒是耽于人间炊火,又将出世出世掌控的方才好。他的脸上暴露些不甘来,一曲结束,跳舞也落毕,有合掌的声声响起来。
转头又瞧见昨日在书案上写的“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悄悄笑着本身果然是魔障了。芸儿端了杏花糕、海棠酥、胭脂醉走过来,见我兀自笑着,神采也明丽起来,走上前来问我:“姐姐想着甚么呢,如许高兴。”我瞧着庭外几朵开得恰好的荷花,笑道:“你看,都已经将近初秋了,这荷花还开得如许好。”正说着,又见着几只喜鹊飞过来,扑楞着翅膀,溅起一地的流光。
依兰笑一笑道:“便是你这份儿巧情意,他也不敢负了你。”我微微囧起来,红着脸说:“怎的有的没的又扯到他身上,我不过是本身打发光阴罢了。”她又看过我来,问我:“灵儿,”顿了顿,欲言又止的模样,“你晓得苏子珩是谁吗?”她的后一句话分外轻一些,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听不逼真,便又问道:“甚么?”
他走近了看,方才看到,莲花台上,正有人翩翩起舞。乌黑的薄罗衫,遍绣海棠花梨花色百褶裙,身上带着天水碧的披帛,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肤若凝脂气如幽兰。似仙似灵,端的是不食人间炊火,却又透出些人间气韵来。他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净水清澈见底,头上的红色丝带随风飞起来。红色海棠烟罗软纱,刚及脚踝处梨花色衣裙,身子悄悄转动时长裙绽放,举手投足又如飞花杨柳般清浅有度。
芸儿将端来的吃食拿过来,“姐姐你们合了如许久必然也饿了,快吃些东西吧。”说着拿起两块海棠酥递过来。我不接,只是笑着看她,又对着依兰说道:“你瞧瞧,这明显是本身饿了,还要讨巧说是要我们吃。”芸儿一时嘟起了嘴,又红着脸道:“姐姐你净会讽刺我。”
湖上有风吹过来,荷花暗香模糊扑上面,当真是良辰美景。又笑道:“周敦颐说,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我今可算是都见着了。”芸儿听了接口道:“姐姐眼里看的书多,我可跟着学了很多,说不定将来也能成个大文豪呢。”我听得她说话尽是稚气,也笑道:“是啊,你可从速成了文豪罢,也好教我沾叨光。”她听了我的话,笑的更加高鼓起来,站起家来一作揖:“请凌公子多多指教着。”我笑的更开,“我可不敢指教,都成了大文豪,我岂不是班门弄斧了。”
又续了一阕:
这日下午的天气极好,碧空一望无边,云朵绵密如绒絮,又有平淡的风缓缓而来,真是心旷神怡的好时候。我和依兰走在初秋的杏子林里,有小小的杏子探出头来,像是一点一点青绿的花朵。熏暖的微风吹过来,带着些青杏的涩涩味道,像是手指轻柔抚摩脸颊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