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础走到窗前,挥刀连砍几下,劈出一块缺口,再看刀刃如新,不由得赞了一声“好刀”,然后将刀从缺口扔出去。
“徐先生不明白,你眼里只要九州,没有我益州,你底子不晓得益州情势有多混乱,客民与土著、各路客民之间,冲突重重,当初徐先生指引我来益州时,只说天时,可没提起人和。”
“亲手杀人的事情我做不出来,并且这会惹单于不欢畅。”
“我是为蜀王着想,因为我晓得晋王当日必定会按兵不动,留蜀军独战群雄,贺荣雄师一时半会没法赶来援助,蜀军必败,蜀王亦成为九州共敌。”
甘招当初受车全意勾引,派客兵出战,就没筹算让他们全返来,比及内部纷争不竭,他又记念起这支军队。
寇道孤看向徐础腰间的刀,“你会用它?”
寇道孤悄悄叹了口气,将徐础之前的话还返来,“起码是次尝试。”
“蜀王大志仍在?”
甘招脸上闪过一丝怒容,“铁鸢本有机遇返回益州,可他抗旨不遵,现在深陷重围当中,他死不打紧,扳连我益州将士难回故乡,罪不成恕。”
“如果我说错了,晋王按期脱手,将群雄管束在襄阳,蜀王多等一天,也有好处。”
“这可不可,我们……”
“单于定下的日期,我与晋王同日建议打击。”
“万全之策?”
徐础起家拦行,甘招握刀,冷冷隧道:“我的话已经说完。”
“益州虽险,终难独存,这个事理我懂。但也不能太冒险,得有万全之策。”
“蜀军何时出峡?”
徐础转过甚,浅笑道:“这是蜀王的刀。”
寇道孤脸上暴露一丝浅笑,转眼即逝,“为了襄阳呢?”
“襄阳、东都、石头城、广陵城……总会有人挡一阵吧,只要单于还没尽占九州,益州就另有机遇。”
“大师都像晋王与我一样适应天命,单于就没有交战的借口了。”
“这不是我的建议。”
徐础走到门口,“我这里有蜀王的一口刀,请代我物归原主。”
“蜀王是个聪明人,甘愿将徐公子活着送给单于,不会为我作刀。”
徐础呆坐半晌,解下腰间的刀,放在桌上,盯着看了一会,抽刀出鞘,细细抚玩,这是一口好刀,只是握在手中就让民气里发毛。
甘招起家,将刀支出鞘中,拿在手中,“徐先生既然不要,我就收回。今晚前来拜访,本想听听徐先生的高见,可徐先生一味只想劝我涉险――畴前我没有安身之地,麾下将士不过千人,感觉徐先生的话句句都有事理,现在不可,只要我能将益州内哄处理,起码能保十年安稳,冒险的事情我不做。细心想来,徐先生仿佛只在危急四伏时有些用处,能绝处逢生,不能百尺竿头再进一步,所谓险士,做不了治臣。”
“金圣女和尹甫吗?嗯,他们尝试了,徐公子呢?这些天尝试甚么没有?”
“单于之昌,群雄之亡。”
“让我想想,我手里有刀,又遭到囚禁,很将近被送至单于面前,想要保命,只能昂首称臣――你瞧,真的很难下定决计。”
“送出去就不再是我的。”
甘招深思一会,“寇先生后日带你上路,蜀军亦在当日登船解缆。”
“几日可至荆州?”
“中原人杰地灵,总有不肯‘适应天命’之人,本日群雄尽去,亦有新雄崛起。”
“起码对蜀王无伤,算是我最后一次向蜀王进言吧。”
“你来杀我?”
“单于不止是要尽占诸州,还要分裂天下。中原民稠物阜,若能同心合力,贺荣部断不是敌手,单于深知此点,以是毫不会做一个承平天子,他会一向摈除诸州相互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