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李桓没有涓滴睡意,只是用手支着下巴,不晓得在想些甚么。
“天然非也。虎帐非善地,若说以军功便可受封得赏,以我等之能,谋得一个好出息自是不难。”刘昭无法地说道:“只是现现在社稷安固军功难立,导致军中党派林立,各有粘连,如若未有些许干系,何故受封得赏?如有何人立得军功,只需长官稍作交代,功绩便需平白让与别人,如若不让,便只得入狱受刑,气运不佳乃至丢了性命。”
“先生留步,门生有一事相询。”李桓看到陆教习要分开,赶紧出声说道。
李桓听到他这么说,有些迷惑地问道:“罡体境已是强者,若随便撤职,军中督军定要过问,倒是为何……”
“门生想问先生,您于李府中可曾得面子?”李桓恭敬问道。
“这……”李桓倒是不晓得该如何答复了,转而说道:“即便参军有望,投入镖局或是觅一地开设道场亦可,何需忧愁出息。”
李桓迷惑地问道:“非是如此?”
“这有甚么的,一个县城一年死去的家奴都不止两千人,就说咱镇里富绅杨老爷府上,一个月都得抬出几具尸身,都是活干得不标致,被杨府管家活活打死的。”绯妤手里还绣着花,但是漫不经心肠说道:“你是将来的府君老爷,锦衣玉食,思虑这些何为。”
“若无其间之事,刘兄必将修至罡体境,将来投身军旅亦可报国。”听完刘昭他们说出冤情,李桓不由感慨道:“本有大好出息,确是何如……”
“自是面子,我入李府二十余年,老府君待我不薄,府君更是待我如兄弟普通。莫说是我,即便是宁大管家,自幼入府为仆,老爷们亦对他礼遇有加,府君大人曾欲为其添家置宅,若非您宁伯多番推让,他已早可告老还家安享暮年。”陆教习笑了笑说道:“入得李家乃是我等之幸,我乃是老府君亲聘武修教习,有此报酬并不为过,但李府保护走出李府亦是面子之人,青阳镇周遭何人不知!”
“如此便好。”陆教习点了点头,回身就要分开。
李桓闻言微微皱了皱眉,仿佛不太对劲,持续问道:“若非入得李府,如何?”
车队一起往帝都驰行,李桓每天早晨都会到驿牢外跟刘昭扳谈,扳谈的时候不长,大抵也就半个时候,毕竟承诺了陆教习要好好做早课,以是也没有熬夜。
“既然桓少爷对此有些许兴趣,鄙人便细细说与您听。”刘昭微浅笑了笑,道:“似我等闲散武修之人,出息大略与您所说无异,或投身军旅,或加盟镖局商行,或开设道场,抑或入权贵府院当保护,如若粘得些许墨水,还可考取武举人。”
“其间各种,参军已是难出头。而闲散武修执笔者有几人?大多武举人乃权贵出身,既无近忧亦无远虑,安安稳稳修行识字,修行之法亦是上乘,闲散武修何人可比?”刘昭细细说着:“如果开设道场免不得与人争夺生源,便有上门参议者,亦有上门挑衅之人,如果武修不精,丢去性命亦非罕见之事。何况,开设道场需得报备府衙,若无根底无气力者,府衙巧立项目强纳银钱更是等闲。”
“此事你从何得知?”李桓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