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场内的命坛之上,有一个身穿华服的老者站在观星天辰图旁,低下头去细细看着雕镂在地上的观星天辰图。老者身高六尺,固然须发皆白,但是身材魁伟,显得气度轩昂,面色红润,神情庄严,有一股不怒自威之色。身上穿戴的明黄色华服映着阳光金光闪闪,烁烁生辉,上面纹饰着九天云龙图,普天之下只要一人能够穿戴如许的服饰,老者的身份呼之欲出,竟是神武帝亲临天辰阁!
冯老闻言也是心头一搐,却也晓得不该再问,只好冷静转头,持续晃起了车铃出发了。
听了前半句话,李府君也不由得舒了一口气,但是听到袁师竟然给孩子起名,脸上暴露了欣喜,要晓得袁师但是帝都天辰阁阁主,相命之术天下无双,普天之下能够获得他赐名的寥寥可数,立即躬身施了一礼,报答道:“谢袁师赐名,能得袁师赐名,乃犬子之福分。”
袁师放下车帘,眼睛紧紧地盯动手中的短杖,本来通体翠绿的短杖现在已经变成洁白透亮之色,仿佛比车窗外的落雪更加干净,白得有些虚幻,又仿佛白得有些渗人。
车厢里坐着的恰是方才从李府告别的袁师,现在袁师双目紧闭,仍然是左手持玉质短杖,右手手掌不竭地拍击杖身,但是拍击的速率较着比在李府暖阁外要短促很多。阵阵金石交击似的声音此起彼伏,驾车的冯老也是习觉得常,一声不吭地等候着袁师推演结束。
神武帝自四十岁即位,手握社稷神器三十一年,励精图治,把积弱已久的大秦王朝硬生生打形整天衍大陆最强王朝,万邦来朝,国力非常强大,达到了立国千余年来的最颠峰。在他的统治之下,整整三十一年,大秦帝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可谓是一代乱世!
“以我与老府君友情,为他孙儿起名亦是应当,无需多礼。”袁师应了李府君两句以后又说道:“本日天气尚早,我离阁已有月余,也该出发回帝都,这便告别。”
“袁师贵为天辰阁阁主,事件繁忙,为小儿相命却迟误了时候,确是不该。鄙人这便差人请冯先生。”听闻袁师请辞,李府君赶紧安排下去。
自从天辰阁闭门谢客今后,帝都天辰阁外就没有了昔日的喧哗,平常上门祈命祈福的百姓贵族都没有了,顿时显得有些冷僻,只是在天辰阁门外的命坛广场偶尔会有几个游人闲逛,赏识广场中天辰命坛精雕细琢的白玉雕栏和命坛中心雕镂着的环球无双的观星天辰图。
“袁师,犬子命相如何?”一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人看到一名老者从暖阁内走出来,顾不上拍去肩上的落雪,焦急迎了上去,一脸严峻地问道。
“逆改百姓命,指引天下途。好一个朱紫命相……但是袁师,您可知就因您与我父亲乃是旧友,命相之术我也略有研习,虽不至精通,却也有所体味。”李府君俄然深深叹了一口气,接着转过身朝着暖阁走去,对在暖阁门外侯着的一名中年男人说道:“宁兄,您去请我二弟到书房一趟,便说我有要事相商。”
神武帝听着袁师的话,不由收敛了笑意,眉头微皱,沉声问道:“你先于朕或是朕先于你?”
“闲事琐事均已交代安妥,余下之事你便莫要掺杂,残剩光阴亦不需再来此地。”袁师等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现在声音反而透出了一丝轻松。
神武三十一年,秋。
“神武兄亲临,我自是要来的。”袁师开口应道,只是声音有些沙哑。现在的袁师脸上充满了与他春秋符合的皱纹,再也没有了当初的红润面色,显得有些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