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灯火透明的延禧宫内,闻讯赶来的众妃齐聚灵犀殿,望着底下跪地请罪的丽妃及本日跟着她出来的宫人,面上虽不敢暴露半分忧色,内心却全都等着看好戏。
但是在这危急存亡之际,她已经没有其他体例,现在除了求救本身还能做甚么?
实在这话她原是不管如何也说不出口的,但是,她岂能为了自个的颜面而将丽妃的存亡弃之不顾,终是硬着头皮求了。
天子起火,底下众妃哪还站得住,纷繁跪地请罪:“皇上息怒!”
何如曦泽现在已经被气愤冲昏了脑筋,底子不往她这边看一眼,王宁暄骇得眼泪节制不住的往外流,她转头望向底下众妃,竟无一报酬丽妃讨情,不由绝望到了顶点,但是,这又能怪谁?丽妃夙来目中无人,仗着有中宫撑腰,底子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又嘴上不饶人,早就将众妃获咎殆尽,现在众妃怕是巴不得她快些垮台,那里还会为她讨情?
她敏捷扫视的目光,终究定格在沈绿衣身上:“绿衣,现在只要你能够帮到我了……”
说罢,对着曦泽“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曦泽闻言,勃然大怒,握拳狠狠捶在身侧的红木桌上。
就在这时,嘉婉仪俄然膝行至众妃步队的最火线,大声道:“皇上,丽妃扯谎!”她带着无与伦比的镇静与暴虐的眼神,指着丽妃,对着曦泽添油加醋地禀报导,“皇上明鉴,丽妃刚才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当时臣妾是在场的,只是臣妾怯懦,躲在假山后不敢往前。但是,臣妾看得很清楚,皇宗子固然调皮,但是那弹弓上的石子尚不及拇指大,岂能真的伤到丽妃!并且,云朱紫见丽妃活力,立即跪地连连替皇宗子讨情,多番安慰,丽妃皆当作没闻声,还嫌弃云朱紫啰嗦,乃至对云朱紫脱手。不幸云朱紫心善,被丽妃推得跌倒在地亦不肯拜别,目睹那起子狗主子上树去逮皇宗子,云朱紫骇得苦苦要求丽妃停止,可丽妃皆不予理睬。臣妾看着实在惊骇极了,但是臣妾位低,制不住丽妃,只得拜别请皇上过来援救皇宗子,谁想到……谁想到等臣妾将皇上请来,还是没能救到皇宗子!都是臣妾无能!”
帝后并肩坐在灵犀殿正上首,沉着脸,不发一语。
“你胡说!”嘉婉仪没推测到了这步地步,丽妃竟然倒置吵嘴推辞任务,非常愤恚道,“皇上,此次若不是云朱紫以身相护,现在就是把神医请来,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丽妃为求脱罪,竟将全数任务推到无辜的云朱紫身上,实在是可爱至极!不幸云朱紫现在还在储秀宫中下不来床,竟要替丽妃背此黑锅!皇上如果不信臣妾所说的,臣妾这就随皇上一同去储秀宫问问云朱紫,看看臣妾有没有说错半个字?”
一时之间,殿内氛围刹时凝集到了冰点,任谁也没有想到皇宗子会摔得如此严峻,竟需求出动神医。
四喜得令一溜烟便奔出了灵犀殿。
不知过了多久,御病院院判黄太医才急慌慌地从内殿奔了出来,伏在地上战战兢兢道:“皇上不好了,皇宗子身上多处受伤,又受了惊吓,现下高烧不退、呼吸短促,臣等无能,还是请皇上快些把神医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