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缓缓落座,目光平视东方弘:“状告?不知袁大师犯了何事?并且就算他犯了事,你来我们这里肇事又算甚么?”
“嘿!竟然还敢瞪眼睛……爷。您别急!小的很快就会问出成果的!哎呦!”
老掌柜胸口起伏,气极反笑道:“荒唐。那个唾骂朝廷命官了?唾骂哪个朝廷命官了?”
从劈面窗户的裂缝间望去,果教苏幕遮瞥见一俊美无匹的侧脸,恰是东方毅的弟弟东方弘。
“苏姐姐,回魂回魂!”
话音未落,劈面的窗口飘来一句悠悠的话语:“本公子明天来就想问问,为何一个卖艺的能有这么大胆量,敢当着世人面诽谤我父亲。”
这个评价与她这两日听闻的大相径庭,这究竟……
苏幕遮直视东方毅问道。
东方毅不觉得忤:“昨夜的那回书现在已在雍京传开了,在我二弟平常厮混的场合更是被传得有模有样,他被人劈面挖苦,因而就来挞伐这争鸣轩了。”
东方弘仿若未闻,他身边的小厮代主哼道:“少打草率眼!我们少爷问甚么,你就答甚么!说,那平话的躲哪儿去了!”
“看来你也听了那回书了?”苏幕遮侧目观瞧东方毅的反应,“如何我在争鸣轩没瞥见你?”
这声音?是东方的弟弟?
“我们少爷来是给你们面子,问你们话是给你们长脸。少在那儿推三阻四,一句话,阿谁穷卖艺的胆量那么肥,是不是因为你们争鸣轩给他撑的腰?”
别的三人听此言语皆尽无语。林雨霖这话说的未免太直白了,赤裸裸地讽刺东方弟是小人哪。
掌柜的腰板挺得笔挺,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小厮赶紧跟上,在楼梯口立住嘲笑道:“吴掌柜,你刚才不抛清,现在想撇也撇不清了,等着蹲大狱吧!”说罢他颠颠地跑下楼,追着东方弘去了。
“解释。要解释的,我没赶上,那回书说了甚么?那人是你弟弟?”林雨霖说着身子前探,眼睛亮亮地盯着东方毅。
东方弘听此,笑道:“找到阿谁平话的了?”
伴计得令后自去寻人不提。吴掌柜倚着雕栏看向一楼的舞台,自语道:“用不消告诉老板一声呢?”他揣摩了半晌后狠狠道,“呸,这么点小事还要烦到老板头上,我真是越活越归去了!”
掌柜的听此心头火起:这东方公子已经派人去缉捕袁大师了?抓住后不知会怎生措置。这不是打我们争鸣轩的脸吗?这口气如果忍下了,我们今后还如安在雍京安身!
只不过一个儿子跑来肇事,另一个却在暗处喝茶窥测。都是儿子,态度差的有点远吧。
徒留吴掌柜在原地,半晌后忿忿道:“竟然玩这一手!”他说着使唤身边的伴计,“去,奉告丁状师这些后果结果,让他去衙门护住袁大师,别被人生吃了去。”
此时的东方弘倒不像是来砸场肇事的,他只是坐在椅上慢条斯理地诘问,语声温和,就像在酬酢闲谈普通。站在他身前的是争鸣轩的掌柜,态度很有些不卑不亢地答道:“东方公子一段时候没来消遣,如何一来就是发兵问罪的态度?”
听了东方弘的话后,苏幕遮心中有了计算。他来这儿不为别的,是为了袁大师昨夜说的那回书,大赞林诺的同时踩了东方赟好几脚,作为儿子。可不得来找回场子。
东方弘终究有行动了,他抬腿给了身边小厮一脚,直把他踹的趔趄,这才暖和说道:“小碗儿他们如何办事的?找小我这么吃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