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娘看着仪姐儿吃包子倒香,又看她顶着一头乱乱的头发问道:“可要自个儿学着扎头发?”
茶娘待她吃罢了早餐便拿了梳子出来,照着院子里那口水缸里的倒影教仪姐儿如何自个儿扎髻。先一个髻,后拆了又扎两个双丫髻,仪姐儿照了照心底又自个儿过了一遍仿佛就要明白了,梁氏便端着一个簸箕从前面返来,边走边道:“这鸿哥儿端的是有孝心的,钱赚得未几却还晓得给我也买个东西。茶娘,但是也给了你一把画了画儿的油纸伞?”
习惊鸿背着一背篼的樱桃归家坐下便紧着遴选樱桃,统要昨日那样只留最红最大的。茶娘同梁氏也起了个大早,梁氏听闻习惊鸿昨儿个那些挑出来的樱桃共卖了一吊钱欣喜的嘴巴都合不上,那里另有再不对劲的,立时帮着一块儿挑起来,茶娘则去煮了早餐,待岳三郎收够了枇杷归家来时,早餐也做好了,樱桃更是红澄澄的一背篼,足有二十一斤。
习惊鸿余光扫了扫仪姐儿才回道:“非常别扭。樱桃卖了四吊钱,枇杷三吊钱,共七吊。”
仪姐儿又摸了下本身的肚子,立时就晓得了,本身是没得外婆的簪子,更没得阿娘的新伞的,立时就挂上了一副委曲的模样儿,便是梁氏瞧了都忍俊不由的想要捏一捏她的小脸。
习惊鸿再也劝不下便只好又收回了袖中,对岳三郎同茶娘倒是禀手深深鞠了一躬。
岳三郎同习惊鸿不敢担搁,一个挑了担子,一个背了背篼,一人喝了两口稀饭揣着两个大包子便出门了,大包子便是昨儿习惊鸿买的,茶娘只留了一个给仪姐儿,剩下的统叫他二人给带上在路上吃,没得力量也没法走路,虽习惊鸿不太甘心却也没得由他。
茶娘笑着睨了她一眼道:“同你阿爹又去镇子上了,昨儿归家的晚,今儿又起得早,谁叫我们仪姐儿是个大懒虫,太阳都晒到屁股了才起得了床?”
仪姐儿闷闷不乐了一整日,到了日落时分还坐在石梯上甩动手中的树枝,便是娟姐儿来叫她去耍也没得兴趣,只撑着本身的小脸望着夕照的余晖,心中仿若被放了一块大石,怎般都没法畅快。
今儿岳三郎同习惊鸿倒归家的早,送了枇杷和樱桃,搬了货,结了账便搭了牛车归家来了,天还亮着,二人就进了家门。
仪姐儿‘咯咯’的笑了几声,脸上总算高兴了起来,只看到了习惊鸿却‘哼’的一声扭开了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