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连连摆手道:“不必了,不必了。亲家大郎尽管吃便是了,我们先头已经吃好,因不晓得你们要来,以是也未等着你们,你们尽管吃便是。”
岳大郎到底是个要脸的,仓促的朝梁氏拜了拜,又歉疚的向茶娘点点头后便当即拽了堂哥儿、喊了曼姐儿归家。
梁氏忍不住的低声在茶娘耳边嘀咕:“快瞧瞧,这一家子个个儿都似那饿狼扑食似得,那里还管我们仆人家?莫不是饿了八辈子没吃过饭了吧,竟这副丢脸模样!”
岳大郎同曼姐儿算是吃比拟较都雅了,就是春娘同堂哥儿太没得形象,满脸双手都已经沾满了有,满嘴塞得都是肉,碗里已经堆满却还去抓盘子里的,也不吃菜只吃肉,看的便是茶娘等人先头还未吃饱这会儿也看饱了。
春娘却不敢,丢了手里头的骨头鼓掌就哭,“六合知己呢,这岳三郎是从小叫我同大郎养大了的,现在发了家便嫌弃哥哥嫂嫂了是不?便是他不在家,这弟妹也该好吃好喝的待着,这会儿还吃了不到两筷子就要撵人了,六合都是瞧着的,做人要知己啊!”
仪姐儿笑眯眯的都吃了下去,再一一的拜过世人谢过今儿个筹办的生辰宴,大伙儿都笑了起来,仿佛方才的闹剧早已烟消云散随之而去了,不过是他们心头都有些淡淡的忧愁跟没将那春娘放在心头,毕竟过了这晚鸿哥儿便要归家去了,这一去,怕是再无归期。
这回岳大郎还未开口,便是茶娘也没得出口说话的理儿,只内心头气得慌,梁氏倒是晓得的,站出来叉腰对着春娘便是一声‘呸’道:“不怕亲家大郎在这里笑话呢,你自个儿美意哭起来,臊不臊?哪返来都没得那功德!你还美意讲知己?你养大三郎!?你当你公爹死得早呢!?你公爹也是自个儿养大了三郎,看着立室有了娃才走的呢!死前谁端茶倒水在床边服侍了!?莫非还是你了!?这族里哪个不晓得你春娘的名声,苛待公爹,虐待小叔子,这会儿晓得来凑趣了!?我呸你个不要脸的!你当三郎不在家,我家茶娘好欺负是不!?大郎,你这娘子你还管不管了?你管不了我就去请族老爷!没得你们这么欺负弟妇妇的!孤儿寡母在家中还叫人欺负上门来,六合知己呢……”
泉娘一个颤抖,她虽也晓得本身身份,但自向来到岳家也从未真的有人将她当奴一样对待,向来都是温声细语如同家人般,这一下便是她自个儿都红了脸。
茶娘悄悄扶额,这春娘果然是不吃经验,正要开口时梁氏便哼了声,“亲家大郎屋里的,今儿可没人聘请你来呢,忘了上回的经验了是吧!?桌上有甚个,便只要甚个,那厨房里再没得你想的那些了!如果不爱吃,就请!”
梁氏一拍腿哭着就要蹲下去,还是泉娘同茶娘一把拉住了她,那岳大郎那里再呆的下去,狠狠的刮了春娘一眼又上去踹了一脚,尽是肝火的道:“还不回家,臭婆娘!丢人现眼!”
春娘又开端了恶妻哭闹,岳大郎也一时愣住,便是茶娘都惊呆了。躲在树后的习惊鸿一向拉着仪姐儿不叫她出去,这些糟苦衷也免得她再多瞧了去,反倒污了心。
“阿娘,我饿……”萝姐儿拉了拉泉娘的衣袖弱弱的说了一声,她本就还未吃饱便下了桌,站了这么一会儿便又饿了。
泉娘当即喊了声仪姐儿,“女人可还饱着?习家公子呢?另有树哥儿……”
待院外没了那家声响,树哥儿当即便去关了门,转头来也是傻了脸,这乡间的妯娌间也不是那承平的啊!闹起来竟比的是谁哭的大声,谁喊得更有礼,也算利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