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言为定！”
日头升至最顶端时，响春楼内某间茶馆里，有个男人正焦心肠盘桓着，且不时向窗外张望两眼。等待多时见仍然无人前来，这男人从荷包里取出一颗银子放在桌上，拿起小承担正要去开门时，门外响起了茶馆伴计的声音：“客人，有位女人找您。”
“出宫做甚么？”
“奴婢……奴婢是奉咏姬夫人之命出宫的。”
这宫婢抽泣道：“奴婢不能说……”
“林蒲心？”男人睁大了双瞳，瞳中挤满了惊骇和胆怯。
“是避居五华阁的秦老舍人。”
“奴婢真的不能说……”
“能够看出是娄氏当中哪位女巫师的吗？”
“毒害咏姬夫人之事你细细说来，不成遗漏了任何一个细节！”
“那段静的家人呢？”她手指了指立在一旁神采发青的阿谁宫婢。
“甚么？我的天哪……”
“哎哟，这是做甚么？”恐惧端坐在大榻上，两手搭金丝软枕上，面带耻笑之色说道，“魏竹央身边的人就这么不经吓吗？本夫人可为你筹办了很多手腕，你总不会窝囊到一样都不让本夫人拿出来吧？”
“呃？哦……奴婢……奴婢的确在魏姬夫人殿内服侍过，魏姬夫人被贬出宫以后，奴婢就分拨到了上锦殿了。”
“如何看出来的？”江应谋忙问。
“阿谁向你传话的老舍人呢？”
“是，小的说，全都说！大抵是在几日前，竹央蜜斯俄然将小的叫至跟前，叮咛小的回趟魏府上，给魏大夫人送封信和一只小匣子。过了两日，她又把小的叫到跟前，说本日有件非常要紧的事情让小的去办。小的问甚么事儿，她说宫里会出来一个叫段静的宫婢，到时候将段静骗至城外杀了埋了，务必做得滴水不漏。小的一听是要杀人，小的内心也没底儿啊，便问她为何要杀了段静。”
他垂眸问道：“究竟是如何回事，你照实说来？”
“你觉得你赶出宫去就能救下你一家大小吗？魏竹央的手腕你还不清楚？等你与你的家人见了面，她立即就会把你们全都活埋了，信不信？”
江应谋眉心微微拧起，伸出纤长的食指悄悄在罐口一抹，放在面前细细辨认了一番，说道：“恐怕这些不是细粉……”
“圆钱上倒是有个标记，信赖是这位女巫师留下的，但我对娄氏的女巫师晓得也未几，没法判定出这副法器到底是属于娄氏哪位女巫师的。对了，”晋危放下圆钱问道，“你说与这些东西放在一起的另有一罐子骨灰？”
“你……”
“你当真下了？”
“哦……奴婢晓得，但奴婢受命要外出办点事儿，不敢担搁，以是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你下了多久了？”他忙问道、
“你叫甚么？”
“这……”这宫婢顿时被吓得声音都颤抖了起来，身子今后挪了小半步，显得非常害怕的模样。
“说是您的表妹。”
“倘若你不肯对我说，那就随我一道归去跟你的咏姬夫人说，如何？”
“折腾吗？想必这点小事儿对魏姬夫人来讲底子算不得甚么吧？如何样？您要承诺，我这就去南城门恭候，您若不承诺，我这就回宫门前去！”
“你这么说也有事理啊！”
“奴婢真的是奉了咏姬夫人之命出宫的……”
他转头打量了一眼这宫婢的衣裳，自言自语道：“你不能穿戴这一身出宫，万一魏竹央派人守在了宫门口，发明你已一早随我出宫，那便会坏了我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