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别离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现在,当下,这会儿,这屋檐下只要你我二人,你说我们需求做出贵贱之分给谁看?给树看,给花看,给这满院子的春光看,想必它们是极其不屑看这类事儿的,以是,”江应谋含笑低头轻语道,“你跟我不必太生分了,拿我当个朋友,这无聊的日子也能过得略微轻松些。”
“那天然是。”
郑憾拂袖道:“不介怀,只要你乖乖地活着,再乖乖地活着分开锦城,你想要甚么特产我都给你。”
“这借口好啊!一来显得江公子你长情,对亡妻情深意重,二来又能免于迎娶我那资质笨拙的王姐,江公子不愧是谋士中的高人啊,这借口想得真叫人感激涕零呢!”郑憾讽刺不已道。
江应谋收了笔,将笔递给她,含笑道:“来,你也添两笔。”
“若你真痴顽,我又怎能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你我也算有过存亡友情了,单单只要我们两人在的时候,不必如此多礼,拿我当朋友普通对待就行了。”
“如何?金印王瞬息间忏悔了?”江应谋带着调侃的语气一字不差地还了归去。
她心中暗笑,何来轻松?每日每夜地对着一个不妙手刃的仇敌,谁会轻松得了?或许那晚的高烧已烧尽了你统统的不快,但江应谋,我内心仍然深深地恨着你,还想杀之而后快!
“呃?”她回过神来,“公子美意奴婢心领了,但奴婢对作画确切没甚么天禀,奴婢还是服侍公子画吧!”
她微微一愣,没有接笔:“奴婢不会作画。”
“既然分属同类,又何来别离?”
不会另娶?她挑起眼皮冷冷地扫了那男人一眼,果然是情深意重呢!即便阴阳相隔,也要为对方相守平生吗?大抵你此生的情义都付诸在了那魏竹馨身上了吧!
“看来金印王与我心有戚戚焉,我与华阴公主缘分太浅,怎可婚配做伉俪?是我攀附了!还请金印王代为向王太后禀报,我丧妻不久,不宜纳娶,王太后美意只能孤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