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暗淡的杜鹃阁内,一段笛音冉起,空灵而又超脱,如鬼怪般地飘散在了淡薄的夜雾中。这笛音惊了呆坐在窗边发神的她,仿佛被甚么深深地刺了一下,她蓦地回过神来,目光惊诧地望向了窗外。
今晚,他特别地思念恐惧。与魏竹馨施礼时,他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就闪现出了与恐惧结婚那日的景象。想着想着,他差点掉下了眼泪。
“相互相互。”江应谋答复仅仅是这四个字。
顺娘抬手一指,指向的恰是她。她略微一愣,没有立即迈出来。顺娘口气不悦道:“这奴婢莫非是个耳聋的?叫你呢,没闻声吗?”
“可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要一个待我如初的夫君……”
“恐怕真得请少夫人身边的青樱再反复一遍了,”她上前道,“奴婢出身乡野,对施礼之事向来不甚精通,方才也不过看了一遍,如何抬手,如何跪伏,如何伸谢,一一都没太看清楚,以是不敢冒然上前施礼领赏,还请少夫人包涵!”
她笑容更酸楚了:“何曾想到你我的洞房花烛竟这般气象?若当初我能提早预知本日这统统,便不会白白浪费我这么些年的工夫了。而后,我将浪费更多……”
-本章结束-
书房里冷冷僻清的,暗沉得像个洞穴。他没有点灯,摸索着走到塌边,褪下大红喜袍,拥着一件狐裘大氅躺了下去。一躺下去,他便想起了恐惧。
听恐惧说短笛是一名叔父送的,因为特别喜好,不管去哪儿她都带着。厥后,那位叔父战死疆场,她非常难过,便跟母后学了一曲《安魂吟》,每把稳情不好的时候,她便会吹奏那首哀伤的曲子。
房间左边有一道暗设的门,门那一边就是江应谋的书房。他的寝室和书房一向都是相连的。今晚这道门派上了用处,他能够不出这扇新房的门,也能与魏竹馨分榻而眠了。
“没看清楚?我看你是故意推委吧?如何?你是感觉我家蜜斯不配让你膜拜吗?”顺娘拧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