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亥时初,钟姨娘很清楚,只怕林沛彻夜又不会返来了。
说着,她叹了口气,因为她的重生,很多事情已经呈现了偏差,只是她却只能硬着头皮往前闯。
她虽比林姝大上几岁,可向来将林姝母女的话当作了圣旨似的,那里有不听的事理?
想及此,钟姨娘看着躺在床榻上睡得昏昏沉沉,一张小脸通红的儿子,坐在劈面炕上的她手撑在小案几上,长叹了一口气,“……老爷还没有返来吗?”
等过了两个月,她便将那丫环许配了人家,虽说最后林沛也没说甚么,可倒是好几夜都歇在了书房里……
“本来的翠屏一年前就已经死了,本来是小病,当时的管事妈妈没当回事儿,压根就没给请大夫,等着她病情严峻了,管事妈妈再去请大夫返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管事妈妈本就是钟姨娘安插出去的二等管事妈妈,当时她想着夫人会因为这件事见怪下来,以是就去找钟姨娘讨主张,钟姨娘就帮着她将这件事压下来了!”素琴将声音压的很低很低,缓缓道:“厥后您将落燕园中的丫环都发卖出去了,钟姨娘更是暗中走了门路,将这个丫头给换出去顶了翠屏的缺,至于这丫环的来路,奴婢倒是丁点都没有查到……”
都说女人的直觉向来是最准的,她从三个月之前就已经发觉到不对劲了,林沛现在尚未及而立之年,却已位居正三品,不管是那个都感觉今后的前程定是不成限量。
想了想,她又叮咛道:“……不但是落燕园那边要盯着,就连爹那边也得盯着,如果有甚么异动就来奉告我。”
上一世她将钟姨娘和林怜视为大水猛兽,常常找了她们俩儿不痛快,一回身林沛的惩罚便下来了,就算是她娇纵,可对钟姨娘和林怜也带了几分避讳之意。
钟姨娘归去了以后兰交生照顾着林有霆,到底没有将林姝掴她巴掌的事儿奉告林沛,不过就算是她先奉告林沛,也得有机遇才是。
钟姨娘留在原地,倒是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林姝只冷冷看着钟姨娘。
就那日二夫人寿宴上长泽郡主的模样,她总感觉长泽郡主也来势汹汹。
站在她身后的大丫环翠屏本来是想上前的,可见着她没动,也就不敢动了。
素琴点点头,“奴婢已经探听清楚了,钟姨娘身边现在有两个大丫环,一个大丫环是我们的人,别的一个倒是钟姨娘偷偷从外头带出去的丫环……那丫环虽叫翠屏,却不是翠屏。”
林姝嘲笑着说道:“如何不说话了?方才姨娘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爹又不在这儿,搬出如许一副荏弱的模样又是给谁看了?我但是不会心疼!还是里一回身就要去书房将这这件事奉告爹去?你固然去就是,我但是一点都不怕,你惹得我和我娘不痛快,我定会十倍偿还到你那一双后代身上去的。”
钟姨娘摇点头,冷声道:“回落燕园罢!之前太夫人和老爷觉得她将怜姐儿推下湖中,也只被太夫人惩罚了一顿,如果她真的对怜姐儿脱手,那就得不偿失了……临时看她张狂,我倒是看看她还能再笑几日!”
这一巴掌极其用力,打的钟姨娘脸偏到了一边去,瞬尔她那张白净的脸上就闪现了五个手指印。
钟姨娘只垂着头,没有说话。
素琴倒是骇了一跳,“老爷那边……也要盯着?”这天底下哪有女儿派人盯着父亲的事理?
林沛又何尝不知?之前一向将统统的心机都放在了公事上,常常就算是有应酬,哪怕是带着浑身的酒气也会来落燕园的,而后,本身更会为他筹办好解酒茶和温声软语,接下来便是一夜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