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位国公爷乃是老国公爷最小的儿子,是读着百家诗书长大的,可武将世家倒是比不得百年诗书家世有秘闻,就算是再刻苦,宁国公也是过了三十以后才中了进士,幸亏靠着祖上的蒙阴,这宁国公府也能世世代代享用锦衣玉食。
老一辈的话不过就是哪家的孙子又定了哪家的孙女,哪家的侄孙儿又中了进士,此中很多恭维阿谀之人更是夸宁国公府世子爷生的极好,长大一看就是个有出息的。
林慧也晓得本身错了,想着复书中侯府后怕是一顿惩罚逃不了的,声音中模糊带了几分哽咽,“二姐,我……我也不是成心的,只是我昨早晨想着要来宁国公府做客,本来常日里一躺倒床上就能睡着的,可昨早晨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以是这才……”
谁晓得二夫人只含笑道:“你们祖母的身份到底比我和你大伯母高贵些,此次带着你们去宁国公府,也不过是想要你们在各家老太太跟前露露脸,到时候给你们找门好婚事。”
太夫人眼尖,一个眼神扫过来,林慧就吓得忙阖上嘴。
虽说着利落,可她眉眼间的神态和一头银丝倒是将她出售了,她与太夫人本是差未几的年纪,看着却比太夫人衰老十岁的模样。
宁国公夫人穿戴身胭脂红撒金繁斑纹褙子,脸上笑容明丽,一走动,身上的配饰直响,就连她看到了太夫人来了,也只酬酢两声,便命人将太夫人带去了宁国公太夫人的院子里去了。
垂垂的,前来存候的人便多了起来,太夫人虽没有和宁国公府太夫人搭上几句话,却和中间的几位长辈话说的热络,倒是不幸了林姝几个,没得长辈的叮咛只能在这儿干巴巴坐着。
可谁晓得宁国公太夫人听了这话,脸上却并没有甚么忧色,“……你们啊可就甭夸他了,小孩子福分薄,那里经不得你们那样夸?叫我看,长大不是个混世魔王我就阿弥陀佛了。”
太夫人的嫡长孙媳妇便是叶家出来的女人,现在听了这话,脊背微微直起来,“我倒是传闻这叶家的女人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都是被叶家先头那位老夫人接到身边亲身教养的,叶家现在虽不比畴前,可倒是舍得花银子从宫里头请嬷嬷来教养女儿的,想必这位成安侯夫人是差不了的。”
这话看似是在夸成安侯夫人,可实际上夸得倒是叶家。
这话说的屋子一滞,方才那位老太太更是暗道这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去了。
这宁国公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直接将那大爷提着丢到了马车上,马车咕噜噜转着,直接将常日里娇生惯养的公子哥送到了天津卫去了。
只是宁国公太夫人不说甚么,旁人也不敢多言。
想着昨早晨母亲与她说的话,她就更痛恨林慧了,娘亲说祖母与宁国公太夫人仿佛不大对于,本来宁国公太夫人的寿宴,太夫人都称病不去的,可现在倒是不得不去了。
当时她还不懂,仰着头问道:“那这一次祖母为何要带着我们去宁国公府了?这祖母和宁国公太夫人既然不对于,那为何宁国公府那边为何要次次聘请我们去宁国公府做客?”
宁国公太夫人满头银丝,笑容驯良,眉心一颗小小的朱砂痣,活像一尊菩萨似的,待她见到太夫人的时候,倒是微微愣了愣,像是没瞥见似的,转而与别的老太太提及话来了,“……宁国公府子嗣艰巨,老国公爷膝下也就国公爷一个儿子,国公爷好歹还强些,好歹有两个儿子,也算是菩萨照拂了。”